听完,江振抱着沈红蕖快步离开。
他努力平静心绪,才现自己并非半点不认路。
江振越走越远,孩子的母亲看见墙根处坐着一个疯子,那疯子朝她傻笑,她害怕疯子打她的孩子,她赶紧带着孩子离开。最先被江振问话的男子站在原地看了会儿,也转身离开。
“殿下,小的扶您起来。”
江振将李嬅托付给郭文龙,郭文龙搀扶李嬅站起身,甘棠也来相助,不多时李元与张芷瑶也走出来。
江振吩咐郭文龙先带李嬅回定华长公主府,郭文龙也打算如此做,张芷瑶却为李嬅不平,“今日是七夕,堂堂驸马不陪着公主殿下,倒抱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怕人笑话。”
“嬅儿好困,嬅儿要回芳芷阁。”
李嬅无心再跟上去,刻意揉了揉眼睛,张芷瑶却心直口快地对李元说道:“殿下,沈小姐今夜来寻驸马,实在惹人生疑,咱们陪着公主跟上去瞧瞧,新婚未足一月,若驸马做出那对不起公主的事,人神共愤。”
“好。”
观察着江振与沈红渠此前的种种神态与举止,李元心里已猜出个七八分,他原本不愿再凑热闹,见张芷瑶为李嬅的事如此上心,他不便拒绝,只好陪同前往。
江振抱着沈红蕖一路向前,凭借平日巡街的记忆往医馆方向走,还未走到医馆,沈红渠已然转醒,她依偎在江振的臂弯里、胸膛里,红着眼告诉江振:“江大哥,我怀了咱们的孩子。”
江振额头渗着汗滴,一半因为乏累,一半因为忐忑,他以安慰的语气说道:“你这是才晕倒,生了幻觉,莫怕,我带你去医馆。”
“江大哥,不是幻觉,否则我不会急着来见你。”
沈红渠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跟在他们身后的五皇子等人,她生怕被那些人听见,她将声音压得极低,难为情地倾诉。
江振道:“你莫听方才那郎中瞎说,他就是个庸医。”
“这妇人是气血不足,你这做夫君的也该体贴些。”
又进了一家医馆,江振让郎中好生为沈红蕖查查晕厥的因由,结果郎中的话语令江振心头的弦再次绷紧。
“她是未出阁的姑娘,你这郎中怎可胡乱称呼。”
李元、张芷瑶、李嬅被郎中安置在桌旁坐下等候,张芷瑶听见郎中说的话后,故意说给沈红蕖听。
接连两个郎中都说沈红蕖怀有身孕,沈红渠未婚先孕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张芷瑶心疼身旁玩弄自个儿头、神志不清的公主,她越地为公主不值。
“未出阁?”
郎中不明就里,她疑惑地“嘶”
了一声,又伸手为沈红蕖细细把脉。
再把几回脉也是一样的,郎中先生甚至怀疑自己医术退化。
只是,没多久,看着病患那羞愧得不知如何自处的神情,他心道:可怜呐,又是一个还未成婚便有了身子的姑娘,也不知那男人是谁,但愿这姑娘不是遇人不淑。
“郎中,怎么说?”
郎中沉默良久,江振心里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沈小姐,你怎么走了!”
甘棠喊了一声,只因沈红渠当着众人的面,泪流满面地跑出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