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在虎身上痛哭一会儿就被兵友们拉起来,他们兴奋地把老虎尸体拖拽着拉下山,推扔到战车匡里。
而我一路走一路哭,不知道如何回训练营的,晚上他们吃肉我没有去,一个人静静坐在训练场边。
很多士兵都以为我是被吓到失魂了,好几天以后他们还会拿我开玩笑,说我竟然对着老虎说话!
这帮孙子倒是无知得很,什么失魂?我只是触景生情。
主要是他们竟然忽略了老虎被我刺杀掉的事实,觉得他们一个人也能把老虎杀掉。
训练营里还是只有刘勇军一人懂我,在彼此身上总能看到亮点,知道对方心里所想,无所不谈。
确实,我跟他好像是一类人。
刘勇军家就是罗平镇上的,他爹以前是军营里千夫长,内退后就一直住在镇里。
受他爹影响,刘勇军特别喜欢军营。当然他爹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续到军营加官进爵,别的不说,给他取的名字就摆在这里,而且还给他请来师父教习武技。
只是,这老兄家在镇上,最多半小时脚程,可一次都没见他回过家。
我实在不解便问他:“你家那么近也不回去看看?”
刘勇军倒是回得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好回的,男儿志在军营,厮杀在战场,再说了,回家还得找上级批复,回家一次,批一次,麻烦得很,我不想给上级落下不好的印象。”
听他说完,我感叹道:“家还在多好,少一份执念!像我已是无根之人,现在只能拼命回忆,捕捉以前跟爹娘生活里的点点滴滴,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一眼。”
草割得差不多,士兵们转去田地里和别的训练营一起割稻子,早出晚归。
而我这次没有去,除了看管战车库,更多的时间跟二十个教练,翻晒训练营周边割回来的草,把干的翻到底下,潮湿的翻到最上面来晒。
反反复复,从山底翻到山顶,从墙根翻到田野。
稻子差不多割完,士兵们都回来了,又开始继续训练,虽然不打仗,但训练不能停,如此动荡的年月,难说一个不经意间,命令又下来,又要开始出征上战场杀敌。
士兵们开始训练,我除了早晚监督进出车库问题,更多时间还是去翻草。
司马又派十几个伍长跟着,在司马眼里,只要士兵们开始训练,伍长们就是闲人,得给他们分配些活干!
秋季少雨,草晒干得很快,有的草叶子已经快干碎了,可以收入库里,一伍长去报上级,上级再去报告司马,可否收些草入库。
去时,司马喝酒酩酊大醉,躺在床上怎么都唤不醒。上级只能让我们自行收些入库。
司马酒醒见到我们把干草开始入库便急着来检查,他总能挑出毛病,对我们骂骂咧咧不止。
最后下令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准私自把草收入库里,还要多晒些时日。
司马霸道得很,也罢,继续晒着吧!我们继续翻。
只是一天,云层极为厚重,黑云不断向罗平镇集聚过来。
我以为上面的人应该会集中兵员赶快把干草收入库里,都快要下雨了。
但离下雨还有些时间,如果全部兵员出动收草,至少到下雨时可以入库大半以上。
没见上级下达收干草入库命令!
估计他们以为秋天不会下大雨,凭以前经验侥幸地等着密云散去。
几个小时后天空云层确实散开了些,露出太阳。
阳光也只是出现一会儿又被云层关住。随着阳光的消失,云层似乎更厚实了些!
忽然,周边云层不断向战车训练营上空聚拢,越变越厚,越变越黑,直向大地压下来。
不多时,整个天空犹如锅底般漆黑,白天变成黑夜!走路都要点油灯。
一声炸雷响起,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