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刃凑到她耳边说:“咱们要不要把手牵起来?这样更像一些。”
苏柳荷往后看了看,看不清小洋楼那边有没有人看着他们。不过觉得顾毅刃说的对,小情侣应该抓紧一切机会贴贴。
顾毅刃见她没反对,摊开手掌。苏柳荷把小手盖上去,以为顾毅刃会握住,结果他居然一根一根的插进来,紧密扣在一起。
苏柳荷所有感官都被“十指相扣”
影响了,差点又绊倒。
顾毅刃托起她笑着说:“你害羞了?”
苏柳荷腆着脸说:“有什么害羞的,抱都抱过了。”
接着又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碰你。”
上次吃饭碰了一下他就走了,害得她伤心了一晚上呢。
顾毅刃轻轻摩挲柔嫩的手背,皮肤细腻如羊脂白玉,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圆润可爱,让他牵起便不愿意松开。低下头可以看到手腕上有颗小痣,凸起的腕骨侧边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没不愿意碰你。”
顾毅刃珍惜地攥了攥,许久说了句:“我是怕我手粗伤到你。”
热气从顾毅刃的掌心里源源不断的传递,苏柳荷不是没跟他牵过手,在小塘村不光牵过,还抱过,可没有那次像这样用“对象”
的身份,让她产生一股异常感。
感觉到他的视线,苏柳荷情不自禁地扯了扯衣袖,想要挡住那颗小痣:“还不能松么?”
顾毅刃“嗯”
了下,仿佛怕她逃走,又攥的紧了些说:“走到草坪对面,出了岗亭就行了。岗亭的战士都是顾司令的警卫员,他们也能看见。”
苏柳荷垂下头,感受到指腹的硬茧擦拭着她的肌肤。这个人皮肤到底怎么长的,看起来像是钢筋铁骨,触摸起来也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能柔软一点。
粗糙干燥的大手脉络分明,蕴含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一路牵引着她走到岗亭外。
因为从前冬天太冷,他虎口的地方连年冻开,有了苏柳荷不厌其烦地给他涂蛤蜊油后倒是没冻开,反而结成更深厚的茧子,越发粗粝。
顾毅刃站在车前,缓慢松开手。看到她指缝微红,应该是他指节太粗撑的。苏柳荷等着上车,又被顾毅刃抓住手,仔细端详着说:“下次我轻点。”
“嗯,是有点疼。”
苏柳荷耳朵尖都红了,金色柔细的绒毛在顾毅刃眼里看的分明,撩人而不自知。
顾毅刃打开车门,等苏柳荷上车后自己也坐在后面。
一路上,苏柳荷都望着车外,没有转过头。
顾毅刃正好有机会一寸寸审视着柔顺的丝发、小巧的耳垂、别致的下颌和优美的脖颈。视线仿佛有重量,掠在苏柳荷身上,让她的脸颊越来越红。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儿。这种强烈的意识一路上都在提醒她,顾毅刃是成年男人,她的脸红是由于这个认知造成的。明白以后,她的小脸更红了。
顾毅刃送苏柳荷回大杂院,下了车也就几步的距离,也要将她送到房门口。
苏柳荷背着小手,脸上还是滚烫的:“你快回去吧,不是还要去销假吗?”
顾毅刃闻到屋内都是她香软的气息,站在门口逗留了半分钟,房前屋后检查一圈,像是巡视领地的头狼,低声说:“晚上把门锁好,我走了。”
苏柳荷小声说:“知道的。”
红树巷的人们已经习惯动不动就来高档小汽车,送完苏柳荷,车开回到第一军校。不等司机登记,见到挡风玻璃前的军区通行证,军校的大门被快速拉开。
这段时间怕有潜藏的敌特反扑,顾毅刃身边持续有人保护,出门也是车接车送。
苏柳荷就不说了,工作地方也安插了人手,要是有漏网之鱼也好一网打尽。
顾重甲也好、组织也好,绝对不会让悲剧再一次上演。
顾毅刃不是炫耀威风的人,回归顾家后,从前如何、现在便如何。他趁着夜色下车,陡然发现宿舍门口站着汪导。
汪导这段时间找不到机会跟顾毅刃道歉,上次的事情顾毅刃要是追责起来,只需要跟组织提一句,他导员的工作肯定会丢。
汪导也不知道顾毅刃是不是故意的,几次请他到办公室,顾毅刃总会说没时间。之前汪导拿捏不了顾毅刃,现在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拿捏太子爷,站在宿舍门口吹着瑟瑟秋风,好不容易等着他回来。
顾毅刃抬手看眼表:“距离销假还有两小时,应该没错吧?”
汪导惯给人穿小鞋,此时也不顾不上从食堂回来的学生们,腆着厚脸皮说:“没错没错,你能有什么错。”
顾毅刃脸上神态分不清是什么情绪,淡淡地说:“全国校区比武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嘱咐?”
“不敢嘱咐啊。”
汪导推了推眼镜,满脸含着关怀的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顾毅刃到宿舍边上说话。堵在门口人来人往,他面子实在挂不住。
顾毅刃走了两步,听他说:“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解释上次的事。你看不上我家女儿也是应该的,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我们高攀不上。上次的事就当我没说过,老师给你道歉。”
顾毅刃疏远寡淡地说:“上次记得我说过,那件事情不用再提。我根本没往心里去,看来你往心里去了。”
被拒绝之后,汪导频频有小动作。要么给顾毅刃扣学堂分、要么扣风纪分,要不是他必须参加比赛,被校领导重视着,他还想把他比赛的名额给抹下去,让给别的给他送过礼的学员。
闻言,汪导更是吓得一头冷汗,掏出手绢擦了擦脑门,哆嗦着手说:“是我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到底是贵人家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