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赶紧把人扶起,坐在栏杆上。
杨氏推开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哭了出来。
“我活着做什么,没人在乎我!”
老嬷嬷让贴身女使去把前后把住,不让人往这边来,发觉夫人的情况。
见杨氏哭得凄切,她又忍不住劝道:“夫人要不就听世子的吧。”
“你还替他说话!”
杨氏气得推开她。
“我不是替世子说话,只是夫君终究不如儿子可靠,夫人,眼前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从夫从子,如今国公爷是靠不住了,只能靠世子了。”
杨氏不服气,但老嬷嬷说得也不错,她出身普通,所有倚仗都来自夫君和儿子。
“我倒是真养了一个好儿子。”
她恨恨说道。
“国公爷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实则如今事事紧着祝姨娘,夫人如何讨好都不管用,可世子的态度很明确
(),只要您不管世子夫人那头的事⑶()_[((),跟他服个软,就能把国公府的中馈要回来。”
老嬷嬷苦口婆心地跟她分析,
“夫人,老奴跟着你,这些年世子一直容忍您,他本可以早日夺权,却不动手,除了不得已将您关过一阵,从未对您不敬,处处让您过得自在,只要你没插手他的事,世子从来都是由着您在府里作威作福的,
老奴不得不听世子的,但也从未害过您,只是有时情势所迫罢了,您和世子是一根脐带上的母子,实不必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呀,如今娶什么儿媳咱们已经管不上了,咱们得把府里这些个姨娘,小姐压制住才是正道啊……”
杨氏慢慢把话听了进去。
想了良久,她将泪擦干,说道:“那我如今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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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来了?你怎不早说!”
夏诉霜有些震惊,推推枕着她腰上的人。
“嗯,她想见你。”
宋观穹含糊说完,翻身将她抱住。
他的头发被夏诉霜结成了许多小辫子,这如何能出去见客,她刚兴致勃勃地编完,现在手忙脚乱地拆。
“如今到府上了吗?”
“快了吧。”
宋观穹一点也不急,还给她捣乱,搂着她的腰,把斑驳的颈侧又嘬了一口,高挺的鼻子嗅嗅这,嗅嗅那,跟大犬一样。
“我还未上妆,我得见客呀!”
她着急。
这宋府日日有拜帖,但夏诉霜不认识那些人,便都没见,她已经很久没有梳妆待客了。
挨了一掌,宋观穹终于老实了,盖着她的肚子打圈,“你说咱们的孩子会不会已经在里边了?”
夏诉霜动作一顿,脸都红了。
“不知道呢,这才几日……都是看缘分的。”
他有点气鼓鼓地,“若不是整天那么多事来烦人,咱们整日待着屋里这样那样,也该怀上了,难道是姿势不……”
夏诉霜捂住他荤素不忌的嘴:“好了,起身,见客。”
“遵娘子命。”
宋观穹将她抱了起来。
夏诉霜收拾好,拉着夫君脚步匆匆地过正堂,谁家也没见过这种光景。
到了门口她才放慢脚步,抬头看了夫君一眼,宋观穹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两个人相携进去了。
“儿媳见过大夫人。”
该见了的礼还是要见。
杨氏自己跟自己做了几日的斗争了,到底是来了宋府。
在此之前,宋观穹已经回过国公府一趟,探明了她的心意,才敢让杨氏见自己的妻子。
此际她正坐在上首喝茶,听到请安声,抬眸撩了她一眼,“嗯”
了一声。
没有了那日激动,但态度也说不上多好。
“不知大夫人何事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