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贲声音沉稳地从话筒中传出来,关曦回过神。他说:“可以造条1oo米的示范街,只是给沿街老房子的外立面翻新一下,工程难度不太,进度不用担心。长乐坊二纵路,陈记糖水那条街,就很合适。”
那就好。
挂了电话,关曦看见有47个未接来电,和3条未读的微信,来自自己的母亲。
“我已经上飞机了。准备来看看你。”
“我已经落地越城。你下班以后来接我。”
“你不用来接我,我直接过去你的住处。”
这三句话,没有一句在问关曦的意见。
窒息感涌上关曦的心头。
……
陈家娴沿着熟悉的街道跑到关曦的住处。
她敲门:“阿姨。”
关母打开门。她的身材和关曦如出一辙的瘦削颀长,面容严肃紧绷,银框眼镜紧紧箍在瘦长的脸上。
她身后一片狼藉。沙上,堆满了关曦的衣服。关母手里还搭着一件西装。
陈家娴目瞪口呆,咽了下口水:“阿姨,你——你究竟在做什么?”
关母回身继续把关曦的衣服一件一件从柜子里掏出来:“帮曦曦收拾东西。”
陈家娴脱口而出:“她让你帮忙的?”
关母讲话斯文有礼:“我家曦曦性子比较毛躁,照顾不好自己。”
她的北方口音非常重。
照顾?
以关曦的性格,怎么可能接受这种照顾。
关母又问陈家娴:“你是谁?你是关曦的朋友吗?你爸妈是做什么的?你哪个学校毕业,做什么工作?”
陈家娴吓了一跳:“阿姨,我叫陈家娴,是曦姐的助理。曦姐出差了,晚上回来。她拜托我先带您去吃点东西。”
关母有礼貌道:“那辛苦你了,小陈。”
陈家娴对关母稍稍恢复了些好感:“您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关母说:“我没来过越城,你看着安排。谢谢你,小陈。”
陈家娴有点意外。关曦在越城多年,她的母亲没来过越城?
陈家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咱们先来‘一盅两件’,一盅汤,两件茶点。然后带您去尝尝越城的糖水。”
关母说:“我在书上看,你们本地人有吃早茶的习惯,而且不叫吃,叫‘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