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蘭同志最近手頭寬裕一點兒,終於捨得多放兩滴油,雖然只有兩滴,味道也大不同。
「我跟你說,你們可不能像冬妮兒似的,非要跟爹媽不同意的人在一塊兒。」余秀蘭斜她們姐弟倆,「王英慧就是現成的反面典型。」
趙柯抬眼,「那你們也不能像有些人家的父母那樣,非要逼我們跟不喜歡的人結婚。」
趙楓:「對對對。」
余秀蘭火起,先呲噠趙楓:「你應聲蟲啊。」
然後炮火又轉向趙柯:「我說一句話,你就有十句話等著我,非得跟我對著幹,是吧!」
哪有十句話,不講道理。
趙柯對她爹說:「爹,弄點兒降火茶給媽吧,她太暴躁了。」
「誰暴躁?」
余秀蘭氣沖沖的。
趙柯給了親爹一個眼神,看吧,都成炸藥了。
趙建國無奈,「秀蘭,你工作不順利,也不要帶到家裡嘛。」
余秀蘭也知道她火氣旺,實在控制不住,「你們知道啥,我中午去趙偉家,他讓我跟大隊和顧校長提一提,免了他家孫子的學費。」
維持生產隊小學的錢,大隊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才由社員們承擔,一個孩子一學期五毛錢學費,加上學雜費也不到一塊錢。
到了高年級才會增加一點書本費。
余秀蘭煩躁,「免了他一個,別的社員也鬧著要免,咋整?」
她的家訪都不太順利,不上學總有各種不上學的理由,窮占主要因素。
余秀蘭絮絮叨叨一大堆,稍微發泄出去,情緒稍微好了點兒,又支棱起來,鬥志昂揚地出門。
趙柯看著她,莫名覺得手裡的粗糧餅子好像又不那麼香了。
·
轉眼就到了王家老三王向全結婚的當天。
媳婦要進門,東嬸兒可算是有了笑模樣,挨家挨戶地通知,都去她家吃席。
全生產隊社員都在私底下講究:就她那個摳勁兒,有啥席,能挑出肉丁都稀奇。
說到底,還是為了收禮錢。
不過大家都一個生產隊的,結婚這種喜事兒,基本家家都會隨個五分八分,然後帶著全家老小一起吃席。
當然也不能閒著。
前一天,東嬸兒她家就跟各家打好招呼,要借桌子碗筷啥的。
今天一大早,趙柯家自己家吃完飯,趙楓就扛起家裡的桌子凳子,往東嬸兒家去。
趙柯手裡也抱著碗碟,跟在趙楓身後。
路上大家都是這樣,肩膀頭、身上全都掛滿了物件兒,有一個甚至扛著一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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