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柯一日日說著趙棉的動向,每說完一日,身後就有趙村兒的人附和作證。
她不斷質問李會計夫妻:「李大勝在哪兒,在做什麼?」
李會計夫妻被她逼問地啞口無言。
姐妹兩個在同一片天空不同的地方,妹妹維護姐姐,姐姐不容許有人企圖傷害她的妹妹。
兩個人一直數到前一天,最後一針見血,咄咄逼人——
趙棉:「生產隊有出工記錄,你怎麼跟我談得對象!」
趙柯:「生產隊有出工記錄,你兒子怎麼跟我姐處對象!」
家屬院裡,趙棉嘴唇上殘留的鮮血染得唇色殷紅。
李大勝看著她血紅的嘴唇張張合合,寒意籠罩全身,根本張不開嘴。
家屬們面面相覷。
邏輯清晰,對峙有力,難道趙棉真的是被污衊的?
家屬們想起他們對趙棉的揣測,臉上有些臊得慌。
方煦也以為趙棉是柔弱的,沒想到會見到她這天翻地覆的另一面,比之前更加移不開視線。
李村,李村生產隊的社員們總有人清楚地知道,某一天李大勝在沒在村里。
更何況出工記錄必須真實,所以李大勝真的跑去糾纏趙村的姑娘,還污衊人家清白。
李會計家辦事兒實在不地道。
這麼對一個姑娘,也太缺德了,不怪趙村兒的人打過來。
李村生產隊的社員們看向李會計夫妻的眼神有些鄙夷。
李大勝媽沒有趙柯邏輯清晰,受不了村里人的眼神,矇頭轉向之下,說出個最爛的回應:「興許兩人是寫信……」
李村隊長都替他們夫妻丟人,看向夫妻倆的眼神恨不能抽他們。
「啪!」
李會計打了孩子媽一巴掌,氣憤難當,「我還以為大勝身體真的不舒服,肯定是你攛掇他做錯事!你是想毀了他一輩子嗎!」
李大勝媽震驚地捂臉,然後在他狠厲的目光下,垂下頭,默認了。
趙柯等人冷眼看著。
李會計轉向余秀蘭和趙建國,滿臉歉疚地說:「都是我沒管教好家裡人,余主任,你看我賠償你們些損失,行嗎?」
余秀蘭怒意無法消減,「我女兒以後在軸承廠還怎麼做人?你賠償得了嗎!」
李會計態度放得極低,「是,大勝的行為給你家姑娘造成了傷害,這樣,我……我賠償三百塊,可以嗎?」
李大勝媽倏地抬頭,「什麼?!三百塊!」
趙二奶也在旁邊兒驚呼:「三百塊呢!」
趙五奶一時放鬆,就讓她找到空張嘴,連忙重捂住。
李村隊長給了李會計一個眼神,李會計立即拽了孩子媽一下,讓她別出聲。
隨即,李村隊長好言好語地說和:「這事兒確實是他們不對,不過三百塊是他們家全部的家當了,你們看能不能就過去了?」
余秀蘭不樂意,「過不去!」
李村隊長也知道他們夫妻在氣頭上,便又問趙山:「趙隊長,你看……」
趙山視線略過余秀蘭夫妻,落在趙柯身上,「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