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呼吸机衰竭,很多附带病症会显现,傅闻洲有几天甚至进入失声状态。
他不能说话,偶尔轻勾手指,沈清欢就会立刻过来。
然后两人开始你画我猜。
有时候比划半天,沈清欢拧着眉严肃地看完,得出结论:“说真的,你是不是背地里学过跳大神?”
傅闻洲气的憋闷,她立刻反省自己胆大包天,趁着他不能说话竟然肆意损上了?
床上的人最后只是瞥了她一眼,拍拍枕头。
“要睡觉了?”
她赶紧顺毛哄,重新整理好扶他躺下。
傅闻洲最后想了个办法,用笔在纸上写字,【睡过来,不然叫不到你。】
沈清欢好脾气道:“不是有呼叫铃?”
傅闻洲:【声音难听。】
想了想,他又补了句:【长得也丑。】
沈清欢面无表情,“呼叫铃勤奋工作多年,绝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受到职场霸凌。”
傅闻洲笔尖落在纸上,发出轻轻的沙沙声,【说好不怕我,又在这拖时间。】
他的墨眸中深色加重,似有埋怨的痕迹。
沈清欢被他的敏感猜疑彻底折服,笑眯眯地吐槽,“放心,我现在就算打您,您也不会叫,我用不着怕你。”
傅闻洲瞳孔微凝,看上去像是在沉思。
几秒钟后,他继续在纸上写字:【你竟然是S。】
沈清欢不解:“您是让我去死吗?”
好像也不对。
上次他还说自己的命和她的连在一起,他就算再生气应该也不会说这种话。
傅闻洲下颌绷紧,【S。M】
沈清欢耳根瞬间发烫,抄起本子就想往他头上扔,她就是随便开个玩笑,抖S就抖S,他把M扯出来干什么,不知道这两个组合词还有另一层含义吗?
担心他再乱写诳语,本子直接被没收。
沈清欢按下陪护床头的按键,看着两张床不断靠近,最后像磁铁一样,砰地一声紧紧合上。
还别说,这东西确实挺方便。
她等会要去做实验,爬上床后还细心地帮他重新调整了点滴的速度,刚躺下,傅闻洲一只手随意垂落身侧。
两人并没有挨上,但皮肤绒毛却感知到莫名痒意。
沈清欢往边上移了移,又被他抓住。
“说不了话,劲是真的大。”
她没办法,撑着大脑转回来,“又怎么了?”
傅闻洲下意识想找本子,却发现它被流放到了一米外的柜子上。
他拿不到,沈清欢则不想爬上爬下,干脆摊开手心摆烂,“你写在这,写慢点。”
指尖落下时,她心底忽然被羽毛轻轻挠了下。
傅闻洲垂下眼眸:【睡不着。】
“给你开点安神药?”
沈清欢问。
傅闻洲顶着像被刀刃划过的嗓子,强行质问,“你这是什么黑心护工两件套?”
又要打他,还准备把他药晕。
声音传来时,沈清欢肩膀一抖,那声音像被劈了好几道,她吓得赶紧抬手捂住,“别说了,等会被你仇家听见,半夜再派人来把你嗓子毒哑了就完了。”
傅闻洲冷哼,随后惊奇地发现自己能开口说一点话了。
沈清欢心有余悸地放下手,这声音,怕打击他,真是比破锣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