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拿出手机,“陪床找护工,我这有几个靠谱的,等会推给你?”
傅闻洲一怔,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升起的那些小心思像是透明泡泡,还没飞多高就被个个击破。
他肉眼可见的沉默跌进她眼中,沈清欢明显迟疑了,耐心解释:“放心,我保证没收介绍费,这些人都是好几个病人用过觉得好,才加起来备用的。”
“你要是不放心,先试用三天怎么样?”
傅闻洲脸上的阴云更加浓重,他憋着一口气,“沈清欢,我有个问题。”
“嗯?”
男人一字一句加重,“你是不是老木头成精?”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让人去把徐言澈绑过来,问问那人之前到底是怎么追的沈清欢?
没等她回答,傅闻洲又回到出钱了就是大爷的状态,“说好的全程陪护,指定的人是你,我请护工干什么?”
他的免疫系统没有被彻底破坏,并不是完全需要依靠轮椅,目前只是处在中度的肌肉无力状态。
能站,但是不能久站。
意思就是生活方面都能完成,他并不需要沈清欢真正照顾他。
“我就在休息室,你有事按铃,我也能听见。”
沈清欢看了四周一圈,“而且又不是急症,还要让主治医师陪床,娇气。”
傅闻洲思考片刻,镇定道:“我的夜晚数据你一直收集的很少,谁知道一直没有突破是不是因为缺少这部分。”
沈清欢蹙眉,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他二话不说泼来一盆冷水,“你别想偷懒。”
沈清欢:她拳头真的硬了,谁来替她下!
根据前世的成功经验,夜晚数据和白天的差别不大,没有太多实验价值,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且沈清欢发现,傅闻洲这次的脾气比之前任何一次来都更古怪。
蛮不讲理,丝毫不按套路出牌,连带着她也开始跑偏,脾气直接收不住,“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傅闻洲在把人气跑和卖惨中,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送的东西她不喜欢,晚上也不过来,他只停了半秒,闷声说:“我怕死。”
“怕睡梦中器官加速衰竭,明天早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沈清欢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沉了沉,片刻,她轻叹一口气。
进了医院大门,每个病患都会有这种心理,这件事确实是她错了,她不该凶他的。
对待病人本来就应该耐心,更别说这位周先生去年才刚捐了一栋综合楼。
她后知后觉脊背发凉,自己竟然敢这么跟金主大大说话,传出去上面的领导铁定要劈了她。
沈清欢临走前留了三个字,“知道了。”
待人离开后,傅闻洲撩起嘴角,似有所悟,他好像有点明白她吃哪套了。
半夜,沈清欢坐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手还在页面上不停地勾勾画画。
上辈子真的是恋爱脑晚期,不仅给徐言澈挂名,还把所有的专利署名都让给他,成全所谓‘男人的风光和面子。’
现在真是想一拳把自己打晕。
沈清欢发誓,这一世她要把文献看烂,早日干掉徐言澈这个伪人!
刚要翻页,面前忽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