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这两日多是见不着的。”
姜落落又随意多说一句。
曹长安话中登时带起了哭腔,“没有文轩作证,还有我的家人,我家的邻舍,他们都见我回去,邓知县遇害时,我……我不在城中……我……我怎么会害邓知县!”
“你家在哪儿?”
姜落落瞅了眼曹长安。
“啊?语口渡。”
“倒是不远,回城也方便。”
“什……什么意思?”
“我是说,若你回去之后又趁夜回来一趟,未必有人知道。只要在天亮前赶回去,你的家人邻舍还当你平常睡了一宿。”
“这位姑娘……我……我曹长安可是得罪了你?你怎……怎这般说话!”
原本又惊又怕的曹长安生出几分怒意。
姜落落淡淡地瞥眼曹长安,“我只是说出这个可能罢了。谁让你说的话蹊跷,就帮着我舅舅多问两句。”
“哪里蹊跷?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我再问你,蒙面人为何劫你,不去劫你的文轩兄?想知道邓知县去伍家的事,直接问他不就行了?你不也是听他说的。”
“这……”
曹长安哑然,转而怒意更甚,“我哪知劫匪作何想?!你说的话绝无可能!你们可去我家中打听,十五那日回去之后,白天我去看望阿婆,傍晚时被几个幼时玩伴叫去吃酒,正赶上其中一人生辰,我推脱不过,一直与他们把酒言欢至子时,之后我们先后醉倒,烦累主家娘子收拾,昨日醒来,那娘子还取笑我,酒醉睡梦中还在不停地读诗文。他们都可为我人在语口渡作证!”
见曹长安急怒交加地说着,又不时地挥舞拳头,随着音落,那拳头似要迎着姜落落的脸砸下来,罗星河上前一把接住,带着他的拳头缓缓放下,“不要急,说清楚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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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长安大口喘气。
姜落落转身去了西侧房。
西偏房是伙房,灶台上正支着一口冒着腾腾热气的大锅,锅旁的箩筐里正晾着些半干的艾草,再一侧木架上摆放着锅碗瓢盆,灶台另一边则堆着些砍好的木柴,还靠着两把扫帚。墙边放着两只木水桶,一只盛满水,一只桶里的水已经用了大半。墙根角落靠着一根扁担。
伙房的地上没有铺砖石,压实的土地像是泼过水,水迹已经渗没,剩下满屋潮湿的水痕。
姜落落拿起瓢从木桶里舀了些水走出来。
“喝口冷水压压惊。”
姜落落将水瓢双手递向曹长安。
曹长安见她态度好转,自己又确实嗓子冒生烟,便接过水瓢,连喝了几口水。
姜落落不由的打了个喷嚏,“成日熏艾草,你们能受得了?”
曹长安揉揉鼻子,“我的嗅觉天生不佳,并不觉得,只要文轩能受的。”
伍文轩脸上多了几分哀色,“家中嫂嫂断不了药,我已习惯。这艾香还算好闻些,有时甚至都闻不出,麻木了吧。”
“落落,走吧,先回衙门。”
罗星河见姜落落再没什么可问,便招呼她离开。
“罗捕头!”
曹长安追着罗星河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我……没事了?”
罗星河没有回头,“若想到那劫匪还有什么特殊,就去县衙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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