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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年的春节江舒瑶依旧是在部队度过的,本来今年有打算趁着寒假带孩子回江家一趟,正好有方芳表姐这个帮手,四个孩子都大了些,但是因为敌特的事情又推迟了,只能等到暑假或者下个寒假再回去,一九六六年她是不打算出部队的,那个时候太过混乱,江舒瑶只想窝在部队里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这次敌特事件是她先现的,郝援朝参与其中,两人都记了一笔功劳,甚至她这先现的人,后来审讯又出了力的人功劳比郝援朝更大,部队在敌特事件结束之后给她了一等功的勋章,批准她入党。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江舒瑶都很担心未来的十年动荡会波及到他们这个小家庭,现在有了这样的功劳又能入党,那真的是一道强劲的护身符。比起这个,因为为了稳定军心不能声张而没办法开会表彰她确实是不在意,有实际好处就成,谁爱出风头啊,她还害怕出了这个风头万一不幸有漏网之鱼盯上她呢。
闷声大财,江舒瑶在这个年代就想明哲保身,其他都是虚的。
言归正传,一九年的春节方芳表姐没有回家过年,跟着江舒瑶他们一块儿过了,年前依旧是各种忙碌,到大年三十那天都在整治吃的,丰盛的菜肴摆满了餐桌,萍萍安安两小只也跟着上餐桌了。
虚岁三岁的两小只这一年来成长得非常快,身高育是一回事,小脑袋也跟着育了,都有自己的小想法,在乳牙长得一半的时候就闹着要吃大人的食物了,啥都想试试,对这个世界好奇的很,还会有自己的想法,说话也越来越利索,一套一套的惹人笑又惹人疼爱。
婴儿床已经关不住这两只了,郝援朝又自己打了两张小床,离地面很矮,有栏杆的那种,让他们晚上自个儿睡觉,不可以跟大人睡,当然这个大人特指他跟江舒瑶,要是他们跟方芳表姐或者铁柱树根一块睡郝援朝是没意见的。
然而有了自己想法的两小只没那么听话,他们就想跟着江舒瑶一块睡,每天泡完小脚丫子就直接蹦跶到江舒瑶他们床上,赖着不走,还会撒娇,脾气来了还和郝援朝互怼。
“萍萍安安,你们俩有自己的小床,回自己的床上睡觉。”
“不,我要跟瑶瑶碎。”
萍萍扯着江舒瑶的胳膊不放手,白嫩嫩的小脸表情灵动。
安安也抓着江舒瑶另一个胳膊不放,“跟娘睡。”
他的普通话要比萍萍标准多了。
“不行。”
郝援朝摆出严肃脸,“你们三岁了不可以和大人一块睡了。”
“我昨天还跟表姨碎。”
萍萍毫不害怕反驳,她平时没少骑在郝援朝脖子上作威作福玩,一点都不怕他的严肃脸。
“娘说我两岁。”
安安在年纪上做文章。
郝援朝听到这话蓦地想起当年树根那句二叔我是六岁的孩子,眼皮跳了跳,这话咋听着这么糟心呢,真不愧是亲兄弟吗
不过,还是不行,道理讲不通就动手,郝援朝要使用暴力把他们俩抱走。
萍萍安安跟郝援朝斗智斗勇多了,看他这神色已经有了预料,萍萍一咕噜地站起身来,藕节小手臂插着腰,肥嘟嘟地小肚子挺起来,三头身站出了一米八气场,义正言辞,“聊好老郝你再不讲大梨道理,抱我走,我就不梨你鸟”
安安抱紧江舒瑶的胳膊,“跟娘睡跟娘睡,爹你走,你寄己睡。”
“对你寄己碎”
郝援朝
要讲道理还是打孩子
不成孩子太皮太熊想揍人是咋回事
现在打包送人还来得及吗
总之,和铁柱树根这两个乖巧的娃对比,萍萍安安这两只哪怕性格迥异,但是很多时候都让郝援朝觉得自己更年期、啊呸,是熊脾气要跟着起来啊,尤其是晚上睡觉他们妄想当电灯泡的时候
偏偏这个时候江舒瑶就一旁乐呵呵地看他们爷三个斗智斗勇,跟睡前小消遣似的。
而在餐桌上,那也是要自己使筷子使勺子,常常把自己吃的满脸是饭包,还摔了好几次碗,幸好是专门做成木头的,不然家里多少碗都不够他们摔。
今年春节也早早洗完澡了,冬天是没有游泳池待遇的,小木盆就得了,遇到天气十分寒冷还会迅给擦个身子了事,不过春节时候上天好像总是很给面子,气候都会变暖起来,洗澡可以仔细搓搓,就着艾草黄姜熬成的水从头到尾洗一遍,洗掉污秽和霉气,换上新做的漂亮衣服美美地过春节。
这么小的娃娃,都知道穿新衣服爱美了,还知道跟着哥哥们去串门说吉利话讨红包拿果子零食。他们俩是有记忆起就待在部队的,又被宠爱着,半点不知道怕生,哥哥们带着哪家都敢跟着去,看到见过或者熟悉的人萍萍还能似模似样地问好说句新年好。
两个娃长大好皮肤又白又嫩,还吃的圆润润的,瞧着就养的好,大家都喜欢胖娃娃,还是穿的跟年画似的红艳艳,喜庆得很,别说嫂子,就是男人们看见了也欢喜,大方的就算不熟还给个压岁钱呢,当然就是瓜子果子也是收的最多的,早早地把江舒瑶给他们做的小布袋装满了,连口袋都被塞满了。
但是萍萍安安后来都不高兴,因为有的嫂子见他们长得好爱摸他们的脸蛋,下手还没个注意,小孩子脸嫩,脸蛋都摸疼了,尤其是那力气大手又粗糙的嫂子,更是没个轻重,回来一看可把江舒瑶心疼坏了。
“乖啊,下次我们去个几家就不去了。”
平时两小只有江舒瑶和方芳表姐看着,江舒瑶在这方面又是个注意的,对方芳表姐也强调过的,就很少有人会摸孩子的脸蛋,偶尔摸一下也会注意力道。但是这过年时候人多眼杂的,一群孩子四处跑,也不知道跑到哪些人家去了,半点不讲究的,把孩子脸都摸红了。
萍萍点头,“不去,不给摸,我几组记住了。”
意思就是记住是谁摸她的脸,以后就不去了。
安安却笑,把他的小布袋往江舒瑶手里塞,“给娘,好吃的,还有钱,买肉肉娘吃。”
他跟过江舒瑶去买菜买糖,知道钱能买东西。
江舒瑶被暖的不行,抱着他亲了口。
萍萍看见了也把布袋子递过来要亲,左右脸颊被亲了一大口才高兴了,眼睛亮晶晶的,瑶瑶亲她可真美滋滋呀。
不过亲完后安安却闹着要换衣服,他觉得口袋被塞满了零嘴不干净,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