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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援朝跟江舒瑶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树根正躺在卫生所的病床上,周小花嫂子拿着毛巾给他擦脸,一脸的血,脖子衣襟处都是,额头撒着药粉的地方还渗出血来,把止血的药粉都染红了,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江舒瑶心里一痛,担忧和愤怒同时涌现,却还是第一时间上前接过周小花嫂子的毛巾,不敢挪动他,“树根疼不疼”
树根刚哭停呢,这会儿看见江舒瑶又哭了起来,“二婶呜哇哇好疼啊流好多血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不会别怕啊。”
江舒瑶被他哭得更难受了,赶紧让医生过来看看他这血怎么还往出渗。
赵医生过来看了下情况却是很淡定,“没事,过一会就不会流了。”
说着倒也是再给伤口上多洒了一些药粉。
树根的伤口其实不大,出血的口子甚至只有指甲缝那么大,是石头尖锐的地方戳到,只是戳的深了些才流这么多血,再等会儿就会止血了,贴个纱布就成,没有大碍,不需要手术。
这样一说江舒瑶跟郝援朝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又安慰树根,“听到医生说没,不会有事的,等会儿血止了就带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把血补回来啊。”
树根听到江舒瑶这么保证心里才不怕了,刚刚他都吓坏了,现在知道不会死,额头也好像没那么疼了,还有二婶说会做好吃的,这才放松下来,也有心情告状了,“二婶他们抢我和大哥好吃的,不给他们就打我,那个陈保家还拿石头砸我,都把我砸出血了。”
抽抽搭搭着把话说完,江舒瑶脸色已经不是一般不好看了,一回头寻找,现铁柱不在这儿,赶紧问,“铁柱呢”
“刚刚还在这儿呢,人呢”
周小花嫂子也很疑惑,都没注意铁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四周一看,“驴蛋也不见了。”
两个孩子这个时候不见,稍微想想就知道跑哪去了,郝援朝让江舒瑶在这儿看会树根,他先去看看孩子哪里去了。
而树根有些头晕,江舒瑶便让他闭上眼睡会,等睡醒脑袋就不晕了,就回家了。
树根乖乖听话,闭上眼休息了。
江舒瑶把他脸蛋脖子都擦干净后,倒掉水才问周小花嫂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栓子跑过来那么一喊的时候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小孩子打闹是正常,但是打出血还是流了很多血,这就吓到了,把两小只交给栓子暂时看一下就跑来,来到卫生所又担心树根的情况,到现在还没问事情是怎么回事。
周小花嫂子就把栓子驴蛋他们说的话转告给江舒瑶了,大家都去看电影,铁柱跟树根原本也是跟着小伙伴们一起看,今晚放三场电影,一场跟打仗有关的电影看完后放的是别的,不是特别吸引他们,树根就想上厕所,刚刚看电影的时候一直憋着,于是铁柱就陪他去,驴蛋和栓子刚好也想去,四个孩子就一起去了。
礼堂是没有厕所的,厕所都是修在外面,他们就跑出去了,谁知道有一伙孩子盯上了铁柱他们布包里的月饼瓜子什么的,想要抢他们的,这个年代的孩子经历过那三年大都护食,更别提树根还是个吃货,肯定就不给,于是双方一个要抢一个不给,就闹起来了,推搡之间就动了手,对方六个人在人数上是占了上风,不过战斗力就不一样了,铁柱四个没开学前每天早上都是要跟着郝援朝和詹红军去训练的,四对六也没落下多少下风。
然后陈保家不知道是被打急了还是怎么回事,不知从哪捡来一块石头砸过来,好死不死刚好就砸中了树根的脑袋,树根被砸到后下意识一摸,是湿的,驴蛋尖叫出声,“树根你出血了”
其他孩子听到这个看过来,还真是出血了,血流的又快,从脑门往下流,还被树根抹了一下,影影绰绰的光线下不是显得挺可怕吗都是七八九岁的孩子,看到这情况都怕了,打架没打过这么狠的,当即就撤退了,哗啦一下跑得没影。
之后便是驴蛋就去找了周小花嫂子送树根来卫生所,栓子去喊郝援朝他们,而铁柱和驴蛋很有可能是在树根洒了药粉医生说没事之后跑掉的,不然铁柱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树根的,他有多爱护弟弟妹妹江舒瑶是知道的,当初都能为了弟弟妹妹天没亮一个人跑去镇上,何况是现在。
很大可能,铁柱是去给树根报仇了。
铁柱跟驴蛋确实是去给树根报仇了,不过驴蛋纯粹是尾随,看到铁柱出去才跟着去的,以为是要找到那些人把他们打一顿就算报仇了,一路上他都在叽叽喳喳找到人要怎么怎么揍,他们会不会跑回家什么的。
然后就跟詹红军陈政委带着要来道歉的陈保家一行人撞上了。
驴蛋先看到了他爹,刚要喊出口呢,就看见铁柱跟个炮弹似的冲上去,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扑倒了陈保家,手里攥着的石头就往陈保家脑袋里砸了上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