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西喝高了,可仍然抱着酒瓶不肯撒手,一口一口的喝着,喝着就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景桉找来的时候,就见她趴在桌上,抱着酒瓶哭,吓得周围想靠近她的男人,都躲得远远,生怕招惹了神经病。
景桉走过去,硬把她死抱的酒瓶夺下,抽出纸巾给她擦脸,眼露心疼,“西西,醒醒?”
洛西西迷迷糊糊的看着人,眼前出现双重叠影,她嘟着小嘴,冰凉的小手拍拍他的脸,醉酒的嗓音软软糯糯的,“你谁啊?”
“景桉。”
景桉握住她的手。
“景桉?”
洛西西歪着头,费劲的思考着,“景桉是谁啊?景桉,景桉……”
她低喃着,摇摇头,“我不认识,我只认识陆霆尧,可是,可是他……”
洛西西停了住,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滴落。
景桉一下慌了,手指擦她眼泪,声音温柔,“别哭了,西西,别哭了。”
他的动作,和他的声音一样温柔。
洛西西从未得到过这样温柔的关怀,醉得眼睛里只有重影的她,顺着景桉的手掌,像是孤独流浪的野猫,终于寻到住处,醉在他怀里。
景桉背着她,离开酒吧。
洛西西醉的极不清醒,趴在他宽阔的背上,从没有过的安心,她喃语,“你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
景桉说。
“家?”
洛西西目光迷离,抱着他的脖子,醉言醉语,“我没有家了,他今天娶妻了……他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也想嫁人,真的好想……”
景桉听着,胸口凌迟般的痛。
他承认,他喜欢洛西西。是的,他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朋友的女人。
洛西西在他背上,醉着说,“我想嫁人,想嫁给……我嫁给你,好不好?嗯,就嫁给你吧……”
景桉脊背僵直,他愣了好久,回首看了眼迷迷瞪瞪的洛西西,“西西,等你醒了,只要你嫁,我就敢娶。”
哪怕,与陆霆尧为敌。
他知道洛西西说的是醉言,醒来后便不会记得,可他,依然小心翼翼的作出了承诺。
夜风,拂过发梢。
洛西西难受的厉害,头也晕的厉害,闹着要下来。
景桉将她放下,洛西西仰起小脸,手指着路灯,傻兮兮地说,“你知道吗?我想去坐摩天轮,可是陆霆尧恐高,嘿嘿……什么都不怕的陆霆尧,却害怕高。他呀,每回坐飞机都要一直牵着我的手,才能安心哦。”
“陆霆尧不怕痛……他被大火烧伤了,住在我们小镇上,我遇见了他,很可怕……他全身裹着纱布,只有脸是好的……他很痛的,真的很痛的,我都看哭了……可是他不哭,一点泪都没流过……”
“他不哭,不哭是因为他妈妈死后,他的眼泪就流干了……”
洛西西突然低下头来,小声的嘀咕,“他很可怜的,没人疼他,也没人爱他……他不会哭,不会哭……我爱他呀,可他,可他不爱我……他娶别人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颤,隐隐的有哭腔。
景桉早听得心情压抑,一把抱住她,狠狠的抱在怀里,抬起她的小脸,深深的看着她,“西西,不要爱陆霆尧了,好不好?”
洛西西摇摇头,“不好,不爱他,我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