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味道让他的头脑冷静了不少。
丰修修思考了很久,思考了很少。
很快,黑夜就降临了。
黑夜又过去了。
如获新生的太阳将为数不多的温暖赐予了人们。
习惯了太阳慷慨的人们,没有半点喜悦与感激。
丰修修推开了半死不活的房门,离开了家。
站在大街上,丰修修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的臭味。
他爱白天的九江城。
就像表子爱钱一样。
丰修修挤上了一辆吃饱喝足的列车。
列车呼啦啦地开了起来,带着愉快的噪音,大声地嘲笑着这帮畜牲。
只有畜牲才会可怜卑微到要在肆无忌惮的老板面前摇尾乞怜。
不仅仅是老板,老板的儿子,老板的亲戚,甚至是老板的小三都能把这些寒窗苦读出来的普通人踩在脚下。
一个把钱都花在了升职器上的妓女,踹掉了一个为她失去了一切的舔狗,然后成了另一个男人的舔狗。
一个是真的舔,一个是真的舔。
多么讽刺。
多么可笑。
丰修修笑不出来。
麻烦总是不期而遇,这个女人找上了丰修修。
“帮我把那箱东西搬到那边的桌子上去。”
颐指气使的女人似乎只是随便挑了一个苦力。
丰修修没有拒绝。
因为还有两个被选中的奴隶正在搬女人的另外一批东西。
丰修修不想做第一个反抗的人,于是他乖乖地听从了女人的话。
事情的展总会很出乎人的意料。
就像没人能想到有人逃税几个亿都没有半点惩罚一样。
也没人能想到这个刚进入公司不到两个小时的女人,会在短短的两分钟之后,就成了一具尸体。
执法部门的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丰修修向常师傅打探,常师傅三缄其口。
楚粒若有所思地望着执法队消失的身影。
影响如此恶劣的杀人案件,会被如此轻描淡写的处理。
这其中,显然不是简单的情杀之类的问题。
楚粒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姗姗来迟的林澈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两旁,仿佛刚刚做了激烈的运动。
他喘了几口,然后对常师傅说道:“我刚刚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死了。”
丰修修有兴趣,却没有问。
楚粒则是完全没有兴趣。
只有常师傅好奇地问道:“是因为什么?”
林澈神秘地一笑,“这个女人在给别人做小三的时候还想勾搭韩东阳,结果被人当场抓获,直接捅死了。”
林澈说得简单。
简单到这个小故事里面全是问题。
丰修修不解地问道:“这个女人不是那位胡总的人吗?韩经理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所有人都清楚,对于韩东阳来说,权力才是第一位的。
他不可能去招惹公司高层。
“这谁知道呢。不过可惜了那个女人,明明只要老老实实就能过上好日子,却非要有自己的想法。这不是自寻死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