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言哥哥,你这字当真是好啊。若是得空,可能求副字帖,让我也比着练练。”
余心儿自知晓安知意与他不是表兄妹后,便改了称呼。
“这,我回家翻翻吧。”
宁从言虽然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余心儿并没有听出推脱之意,兴高采烈地道着谢,看样子是真的喜欢这字。
安知意在一旁看着,心里苦涩、自卑各种滋味交融。她早该知道,宁从言这样的人家,识字读书是必然的。而
余心儿也是……
对比之下,自己和他们有云泥之别。
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好一会才让自己恢复了以往的稳定。“咳咳,这字的事儿,暂且放放,余山长,这文书可能签?”
“无误,可以签的。”
余山长也觉着自己跑题了,赶紧回答道,
刘方生怕这三人聊着聊着,就忘记了签约。遂上前说道,“我方才看着宁少爷写的,如今余山长觉得没问题,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因着有见证人,这契约,最后也就是安知意签的。毕竟宁从言还是不愿意让太多人知晓他在做这些事儿。
签了契约,余山长带着余心儿回了书院。
临走前,余心儿又提起了字帖的事儿。宁从言念着余山长帮忙的情谊,笑着回答道:“我记下了,心儿姑娘就放心吧。”
安知意见着他这般态度,被压下的那些情绪,又起来了。
安知意与刘方快速地确定了铺子交接的日子,便想要回镇上去了。
宁从言此时方才发现,安知意的脸色有些不好。
“你可是不舒服?”
宁从言担忧的问道。
“没有。”
安知意现在一门心思要与他划清关系,自然语气冷淡了不少。
“还说没有,你这语气都听着不对。”
宁从言想着挑明了问,别让她不爽利。
“怎么,宁少爷是觉得自己很了解我?那什么样的语气才是对呢?”
安知意此时已经被心里的不悦所支配,说话也难听了起来。
“我是这个意思
?”
宁从言被安知意这话说的有些难受,反问道。
安知意却不愿与他多纠缠,只想着离他远点,在前面大步走着。
宁从言也只跟着,不说话。两人先后走到了老王停车的地方,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老王见气氛别扭,也不敢开口。遂,两人在马车坐了好半响,才发觉,马车没动!
安知意气愤地看了一眼宁从言。
宁从言也意识到了,硬梆梆地问了句“咱们现在去哪儿?”
“请宁少爷带着一起去个平乐镇罢。”
安知意本想硬气的坐个马车或者走回去,前者要钱不少;后者费力不少,她都不愿意。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宁从言本就是个嬉笑地性子,此时脾气也上来了。
“请,宁少爷捎带一程!”
安知意故意用甜腻地语气说着。
“莫名其妙!”
宁从言恼怒地丢下了一句话,便撩开帘子出去了。
安知意以为,宁从言被自己气到下车了,那自己怎么好意思还待在他的马车里。遂准备起身出去,谁知马车正好动了起来,失衡之下,撞到了脑袋。
原本就心里难受,此时更是委屈,眼中蓄起了水雾,夺眶而出。
所幸,此时马车只有她一个人,便也没有刻意隐忍,任由眼泪落了下来,但并未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