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知是从曲州送来了什么信件,闹得她都不肯好好用膳了。
沈珈芙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她皱着眉头,黑亮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盯着祁渊的神情带着些欲言又止的意味,最后丧气地摊开了手:
“是啊,嫔妾就是不争气,当初陛下给嫔妾初封圣旨的时候嫔妾也不知道,如今陛下要晋嫔妾位份的时候嫔妾还是不知道。”
既然说到底也没给她晋位,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告诉她呢,省得她自已心里可惜一阵,又毫无办法。
沈珈芙心里嘀咕着,见祁渊手里还攥着她的手帕,伸手轻轻拽了回来。
手心柔软的布料被轻轻抽走,祁渊垂眸看着面上坦然乖巧的沈珈芙,轻飘飘道:“珈芙,你说现在知道,还晚不晚。”
沈珈芙一愣,刚刚丧气以后稍稍跌坐下去的腰身不由得变得直了些,她伸手过去,将手帕连带着手掌一起塞到了祁渊手中,不住地点头:“不晚的不晚的,只要陛下觉得不晚就没人敢说晚了。”
祁渊捏捏她的手,问她:“不晚?”
“嗯嗯,陛下说得对。”
沈珈芙眼睛都要亮起来了。
“一个嫔位,哪儿就叫你这么高兴了。”
他说的简单,一个嫔位,可要知道,后宫妃嫔要想晋升一点位份有多不容易,就是之前那么受宠的兰婕妤,也是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以后才获得了个能够勉强抚养皇子的最低位份。
她入后宫的时间不久,这才两个多月罢了,但祁渊硬要封她为嫔的话她自然高兴,气死她们。
“高兴高兴,嫔妾高兴,陛下给的嫔妾都高兴。”
沈珈芙不住地点头,纤细的胳膊轻轻搭在祁渊的肩上,点头的时候发髻上的珠钗一并轻轻晃动着。
“朕给你的你都高兴?”
祁渊抓住了她话里的把柄,捏着她的下巴尖,勾她看过来,轻言慢语问她,“朕看着,要罚你的时候你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见沈珈芙目露无辜,他漫不经心等着。
谁会高高兴兴地去领罚啊?她又不是个傻的,总不能祁渊罚她了她还不能摆个不高兴的脸色吧?
沈珈芙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显。
她皱起眉头,小声辩驳着:“陛下要罚嫔妾长记性,嫔妾可是一个反驳的字都没说呢。”
说完,她又靠近过去,贴在祁渊身上,说:“陛下罚也罚了,怎么还要提,刚刚,我们刚刚不是在说要给嫔妾晋位吗?”
沈珈芙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
祁渊心里想着,应当好好治治她这脾气,但此刻也没说话,拿了圣旨,在沈珈芙期待的目光中给她写了这一道晋位的旨意。
“行了,在朕这儿待了一下午了,朕叫人去你宫里宣旨。”
沈珈芙从祁渊身上下来,忙不迭嗯嗯两声,眼睛从圣旨上面挪到祁渊面上,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半晌才轻轻开口问:“那嫔妾今日还能见到陛下吗?”
“玉嫔,你觉得呢。”
祁渊没说能不能,反倒把问题抛给了沈珈芙,他说话间声音带着点幽幽的绮念,慢悠悠开口时叫沈珈芙很轻易就想到了别处去。
她觉得有点热,视线在祁渊身上多停了一瞬,又赶紧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