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此番乃是连中小三元得来的秀才,如此功夫扎实,即便天赋异禀,也是过了及冠之年了。”
于文重笑了笑,摇摇头:
“非也,非也,他如今……不过虚十三岁罢了。”
于文重这话一出,那学子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半晌后,这才忍不住道:
“我悔了!我应该参加本次院试的!早知这次院试题目如此简单,我便应当压一压的。”
那学子满脸懊悔,于文重看了他一眼,心中摇头,只道:
“这次协商,我便不去了。”
“别啊,书成兄,你在府学的排名也是数一数二,作何要让那柳固常?
这是院案首进府学头一遭,也是最有可能胜过他的时候……当然,这次的院案首瞧着挺好赢的,可是现在大家谁都不了解谁,才能出其不意啊!”
那学子苦口婆心的说着,于文重却摇了摇头:
“不必多言,我先回去看书了。”
“文成兄,你好歹把话说清楚啊!”
徐韶华并不知道他走后,两位学兄还因他有了一场
谈话,这会儿他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寝舍。()
府学的寝舍可不比曾经安家学子舍的商业性,是以所有寝舍皆为四人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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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轮到徐韶华和安望飞的时候,已经有两名学子入住了春字号寝舍,身后的胡氏兄弟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初来乍到便冒了头。
等徐韶华二人寻到春字号寝舍的时候,里头两张靠窗的床铺已经被人放了行礼,徐韶华和安望飞对视一眼,并未多言。
不多时,外头走进来一名穿着朴素的少年,见到徐韶华他立刻欢喜道:
“徐案首?!怎么是你!哎呀,要是早知道和你同住,我,我……”
那学子激动的不得了,徐韶华这时也挑了挑眉:
“一百零二号?”
那学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叫迟浪山,字广崇。”
“徐韶华,这是我的友人:安望飞。”
徐韶华笑着做了一下介绍,迟浪山便热情和安望飞打了招呼,说笑起来。
而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第四位学子也终于走了进来,他面色冷淡,并没有介绍的意思。
“这是郭阳平。”
迟浪山只干巴巴的介绍了一句,显然自来熟如他,也未曾在郭阳平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可徐韶华听到这里,却不由得一顿:
“这是,院试第四名的那位学子啊。”
且这学子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在泰安府这等年岁得了秀才已是了不得了。
郭阳平对于几人的话充耳不闻,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这会儿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认真的看着书,徐韶华等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变小了。
府学不比社学,一切讲究主观能动性,也就是课室、膳堂、藏书阁之类的地方需要自行去寻找,是以三人略坐了一会儿便准备结伴出去。
“郭同窗,可要同行?”
临行前,徐韶华还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却不想郭阳平依旧充耳不闻,三人便自行离开了。
刚出了寝舍,便有几位学兄迎了上来,笑吟吟道:
“三位学弟,可是要去寻课室?”
徐韶华一眼便看穿了这几位学兄笑容之下敷衍,但他并未多言,反倒是迟浪山直接迎上去,三两句便定下了几位学兄引路之事。
这会儿,众人漫步在偌大的府学之中,二十间课室这会儿相对而座,可因为东西朝向的不同,两排课室可谓是天差地别。
天干的课室大大优于地支的课室,窗明几净不说,里面的桌椅都是上好的黑檀,还有一座小书架,先生们会时不时添补一二,端的是书香阵阵,文气盎然。
反观地支的课室,别说书架了,便是桌椅都只是寻常的榆木,凹凸不平不说,有些还有了裂纹。
“这天干地支课室的序列,都是依据我等月试的成绩而定。在我泰安府学中,唯有前四十名学子堪为廪膳生,享朝廷廪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