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今天对我真好。”
万里痴痴地看着陈仰送罗雁飞回迎春班的车。
“你傻了吧?”
李秋常说。
“谁傻了!二爷今天对我一问一答的,都没无视我说话!”
“……我睡觉去了。”
李秋常对万里的恋爱脑没辙,转头就走。
“好人儿,你得去唱《借东风》,这事没你不行!”
万里赶紧过去抱上她的胳膊。
“行了行了,过两天我跟赵老板说去。去矿场义演这事,不是不可行,但是很费工夫。”
“自然是费工夫的,”
万里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但是要撬开那些矿工的嘴,不能使蛮力,不然,大家自然不愿意跟着我。要人去了,才有话说。”
————
李秋常到迎春班来跟赵枝云排戏这事,大家已经熟视无睹了。
李秋常看起来很是迷恋崇拜赵枝云,以至于赵枝云觉得李秋常大概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也算放松了警惕。
“赵老板,今天有件事要同您商量。”
“请说。”
在经历了“秋常”
“李夫人”
“李姑娘”
等一系列称呼纠结之后,赵枝云选择了能不叫李秋常就不叫,非要叫就含含混混叫秋常。
“赵老板对我有所介怀,我知道。”
李秋常说,“但是有件事情,实在想要求赵老板出面。”
“让我出面?”
“我在北城应了一个人的邀,去义演,不知赵老板肯不肯赏脸,随我去北城唱这出《借东风》?”
“义演?义演是好事啊,不知道是给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唱的?”
“是给北城闫庄矿场的矿工跟家属们唱,费用全由请我的那个人出。”
“义演是好事,我自然愿意,”
赵枝云为人纯善,李秋常并不惊讶他答应得爽快,“不过,若是我肯,不知你肯不肯告诉我,是什么人请你们去演出?”
“是万里,万司令。”
赵枝云闭了嘴,思索许久:“你知道,我因为你在万司令身边而对你介怀是真,然而这些天咱们在一处排戏,我知道你是爱戏之人,因此我信你,容我一问,万司令是由着什么缘故安排义演的?”
“她开了家钢厂,从那矿场进货罢了,”
李秋常笑道,她已经知道怎么拿捏赵枝云了,“她是这样的,有的没的,有点关系的进货地方和她那些个工厂,有事没事就投点钱给孩子出学费,给矿工或者工人们安排个义演,或者给工人看看病什么的。”
“她……”
赵枝云半晌不可置信。
“我已经肯说了,不知赵老板意下如何?”
“我并不知情万司令是这样的人……这次义演,我不会收钱,定下时间,我任由秋常和万司令差遣。”
“赵老板这就言重了,”
李秋常笑道,“干什么不收钱,咱们累那么一趟去北城,绝对得好好敲她一笔。”
两个人正说话,常绮烟从屋里出来了,他今天穿了西装和皮鞋,现在又是晚间,一看就是要跟谢淮出去。
“今天李老板还没走吗?”
常绮烟随意地问。
不知道他听了多久,李秋常笑道:“今天万里下班晚,晚点接我走。”
现在是罗雁飞在外面唱玉堂春,叫好声一阵一阵。原本应该“下班晚”
的万里正在台下坐着叫好。
李秋常很谨慎,她尽力不说万里特意听谁的戏,以免被谢淮知道了。谢淮那傻子,他知道了就等于谢楚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