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一道声音兴趣盎然地问。
“对对对,我听说了一件趣事儿,要不就说这豪门是非多嘛。”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
又一道声音迫不及待。
那女人咳嗽了一声,再次压低声音,说:“就是啊,祁安她本来是该被流掉的——”
女人刻意拉长了尾音,增添神秘感。
“为啥啊?”
“哈,我估计是啊,毕竟是个闺女呗,而且上头已经有了个儿子,万一因为二胎,那儿子和自己有了嫌隙咋办?”
“那为什么又生下来了?”
“那不是老爷子非教生的吗……”
剩下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了。
女孩踉跄了一下,眼眶肉眼可见地变红,泪水将掉不掉,倔强地在眼眶中打转。
她张着嘴吸入大口大口的冷空气,却无法冷静自己混乱的大脑。
自己,本该被流掉……
仅仅是因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
那么纵容自己的温柔的哥哥,是差点杀死自己的凶手。
要她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妈妈温婉的脸,爸爸柔和的笑……
一一在破碎。
*
凌晨,一家人上车回家。
余青坐在副驾驶,两个孩子坐在后座。
祁宁看着紧紧靠着车门的妹妹,抬手理了理她被帽子压乱的
头发,没有注意到她片刻的躲闪。
“这么晚了……”
祁宁看了看时间,说,“困吗?困就睡会儿吧。”
她不说话,额头抵在冰冷的车窗上,也不看他。
车里很黑,祁宁也看不见她到底在干什么,见妹妹没理自己,只单纯以为她犯困了。
祁宁也不去打扰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小憩。
回到家后,祁宁看着默默下车回房间的女孩,察觉到不对劲。
这可一点都不像祁安。
明明玩雪的时候还好好的。
笃笃笃——
祁宁敲了敲她的门。
虽然已经夜深了不该打扰,但是他实在是不放心。
里面没人理会,祁宁又等了一会儿,惴惴不安地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帮妈妈做完饭后,见妹妹起床,便上前道早安。
涟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抿着唇角转过头,拿着电视遥控器的手颇为用力。
“安安?”
“初中毕业,我想搬出去住。”
女孩半低着头,披散的浓密黑发挡着脸颊,声音又低又凉。
祁宁一愣,皱眉道:“那怎么行?你还这么小,自己一个人住你……”
“那么你搬出去吧。”
她缓缓抬头,一双黑眸像铺满了冰雪,反着他的身影,却那么冷。
祁宁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怎么突然……”
她显然不想和他说话,不等祁宁说完,就骤然调大了电视音量,嘻嘻哈哈的娱乐综艺声盖过了
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