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穆千凝回想了下,好像没发现有什麽问题,“她不是来同我诉说烦恼的吗?”
彤云于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她听了后有些惊讶。
“啊,真的吗?我没听出来呀。”
彤云告诉穆千凝,崔映秋似是借着这机会展露太后疼自己,所以让她从长宁殿出嫁。且又提到齐王特意请旨大婚后便回封地,看似让崔映秋不能与亲人多多相聚,实则体现齐王对新妇的重视。另外还隐约有怪穆千凝导致她原本的皇妃位分没了的意思在,只是说的隐晦,加之让穆千凝想起了家人,也就不甚明显。
思及此,穆千凝算是知道,为何尚在闺中时,母亲总说她想事简单了。
“我瞧她说的情真意切,还真没往这地方想。”
另一边,回长宁殿的路上,跟着崔映秋的宫娥欲言又止好半晌。
“想说什麽就说吧。”
崔映秋略侧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宫娥。
“姑娘,您为何……”
那宫娥略略迟疑,“方才为何要那样说?”
“你是想问,我为什麽要说那些容易让人误解话?”
“是。”
宫娥小心提醒,说穆千凝眼下身份不同了,虽说未正式封后,可总归是板上钉钉的事,眼下得罪对方实在不是什麽好的选择。
身为奴婢,她确实也无法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
闻言,崔映秋笑了笑,比起方才在穆千凝跟前,此时的笑要真实许多。
“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过客,和一个说话不好听让你不喜欢的人,你会长久记住谁?”
那宫娥一愣,下意识答,“应当……是让奴婢不喜的人。”
“是啊,只有不喜,才会一直记住。”
只要穆千凝记住她就够了。
-
穆千凝原以为自己要一直在彩丝院等着,谁知第二日于胜亲自来,说请她挪宫。
“移宫?”
穆千凝有些惊讶。
虽说她已领了封后圣旨,可封后大典不曾举行,她自觉不算名正言顺,也就不曾想过迁宫的事。
不想于胜听了她的话后,面上笑意更深。
“这长安殿早入晚入其实无甚区别,陛下看重您,早几日便下旨六尚局洒扫了长安殿,只待您迁宫了。”
既是陛下旨意,穆千凝自然不多问。
且迁宫虽麻烦,但一应不用她操心,自有六尚局的人动手,她要做的只是将自己从彩丝院挪到长安殿。
到了长安殿后,于胜将伺候的人都唤至正殿,自己则微微躬身。
“殿下,这些是日后伺候您的宫人,都是仔细选了的。若是有伺候不好的,您打发了就是,再吩咐臣一句,臣再挑好的送来。”
坐在上首的穆千凝略扫了眼下方的衆人,各个敛气屏声,瞧着都是守规矩的,便收回视线对于胜道:
“有劳你了。”
说着示意彤云上前,“我入宫这些日子,一直是彤云伺候,如今也习惯了,往后暂且由她先伺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