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王府内人员安排明细方才完工。
“真怀念明亮的灯光。”
揉了揉眼,林安月仰着头放空自己。
虽说房间内灯火通明,可火光总不及灯光稳定,闪烁跳跃的光影闪动着人眼睛发紧。
吱嘎——
此时,关闭的房门被风吹开,一道黑影与风同行出现在鹿鸣阁内。
寻着脚步声,林安月余光扫了一眼距离他五米外的玄衣面具男,好看的眉头微微拧在一起:“阁下究竟看上本王妃的美貌还是看上萧云昭的美貌,为何总是不请自来夜闯七王府。”
甜美的声音透着一分漫不经心一分厌烦以及几分疲倦。
玄衣面具男子双手负在身后,深邃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在林安月脸上,声音沙哑的回问着:“你知道本尊的目的,又何须明知故问。”
“半步宝藏卷?”
收回目光,林安月一边整理着桌案上的文件一边回着玄衣面具男的问题;“阁下想要半部宝藏卷可以去找萧云昭要,找我无用。”
忽然间,冷冽的杀意铺天盖地袭来,摄人心魄的寒意如编织了一张牢笼将林安月囚禁在其中动弹不得。
玄衣面具男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安月,身上的玄色衣袍垂落在她眼前,一股清冷到让人窒息的味道霸道的窜入脑海。
与此同时,林安月手中化作利刃的毛笔抵在玄衣面具男的心口。
男人扫了一眼胸前握着笔的那只玉手,面具下薄唇勾勒出一抹轻蔑的弧度。
“一支笔,你能杀得了本尊?”
“阁下不妨试试?”
她承认,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玄衣面具男是她见过武力值最巅峰的强者,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男人想在她手里安稳的活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时间,画面仿佛定格了一般。
隔着一张冰冷的银质面具,二人四目相望,幽深凛冽的眼眸如可怖的深渊凝视着那凤眸中清澈却触及不到底的淡漠。
“林安月,你是本尊见过最薄凉的女子。”
“彼此彼此,阁下也是我见过最无情的男人。”
男人从林安月眼中见不到一个女人该有的慌乱柔软,林安月也在男人眼中寻不到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若不是双方有着人的体温,与尸体无异。
“既然你我二人都是同一类人,只要你助本尊从萧云昭手中拿到半部藏宝卷,想要什么本尊都给得起。”
玄衣面具男抬起冰冷的指尖抵在了林安月的下颚,沙哑冰冷的话语中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味道。
“什么都给得起?”
甜美的声音翘起一抹弧度,林安月学着面具男的动作,握着毛笔的玉手轻轻往上挑去,划过男人的喉结直至戴着面具的下颚。
“我要天上星,镜中花,水中月。只要阁下将此三物带来,我自会将半部藏宝卷奉上。”
天上星辰万万千,镜花水月皆虚幻,林安月的三个要求别说眼前封建社会的黑涩会大佬,即便是神仙也办不到。
“夏末秋初夜里的风有些冷,阁下走的时候关上门。”
收回毛笔落在桌案上,困倦了的林安月不在与面具男周旋,后退一步撤出椅子,头也不回的朝着鹿鸣阁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