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脚步一顿,在明田信身后站定,无奈地笑道:“居然又被你发现了。可是我明明都已经按照你说的方法,把脚步放到最轻了,也打乱了平时管用的步速和节奏,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用看,就能判断出找过来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们几个?”
“嗯,可能是因为我对你和hiro的脚步声更加熟悉一些?”
明田信不确定道:“而且你也知道,我的五感比别人都要好很多,能够做到这一点很正常。倒是你们几个,最近的进步速度真的很快了。”
降谷零笑了笑,走过来蹲在明田信身边,同时顺手从明田信放在地上的袋子里拿出几粒猫粮,和他一起喂猫。
“不过阿信,你为什么要在闲暇之余刻意锻炼我们几个的跟踪和反跟踪技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而且他们几个应该也都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大家都忍着没问。”
明田信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不过很抱歉,我不想骗你们。”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说。
降谷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脑海里对于重逢以后,明田信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出现的不协调感更加担忧了。
阿信之所以会着急提升自己等人的提前发现危险的能力,会不会是因为他已经预判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为什么会知道,又为什么会对这些偏门的技能了解的这么透彻?他消失的这几年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降谷零已经学习过保密条例,他很清楚有一些执行特殊任务的搜查官,需要对所有人都保守秘密,所以他看得出来,明田信的这种表现就是这样的情况。
但是明田信的身份显然不是那些执行特殊任务的警察,正相反,他这么做很可能是受到他那个明显不是好人的养父的安排,甚至是控制,才会来到警校。
明明是一起考入东大的新生,明田信却在入学当天就失踪,再出现的时候就是在做某种违法的事情。那消失的那几年,明田信去干嘛了?他为什么从没来过学校,又为什么能完美地通过毕业考试,并且还与自己一样考上了职业组,最后却来警校学习?
或者说,他来警校,真的只是来学习如何当一个警察那么简单的吗?其中又是否有他那个养父的什么见不得人的谋划在里面?
当然,这种问题一旦真的问出来,那么不管明田信本人是怎么想的,都一定会让他为难。而且这也只是降谷零一个人的猜测,或许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也说不定。
所以降谷零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对任何人说过,更是从来不打算主动询问明田信。否则的话,无论真相是什么,都一定会伤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而现在,明田信已经明明白白地说了,他的身上的确有秘密,但是因为不想欺骗朋友,所以不能说。降谷零于是也点点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再睁眼时,眼睛里已经是痛苦挣扎过后的坚毅。
“阿信!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上了与我们胸前的樱花相悖的道路,那么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一定要亲手把你抓回来!”
明田信:“……”
明田信一脸无语地看着降谷零。这是怕自己将来犯罪的意思?降谷零你作为未来蹦跶的最欢的那个犯罪组织卧底,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我说这句话的?
明田信立刻谎称没听清楚,让降谷零一字一句地重复一遍,却也在同一时间让系统打开录像功能,将降谷零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他要等到降谷零开始卧底之后,再把这段视频翻出来给他看,让那时候的他也看看,现在的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到底有多么……可爱?
哈!我可真是当代最贴心幼驯染啊!
“阿信,真是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见明田信虽然板着脸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又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降谷零又郁闷又生气,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哪里还看不出来,眼前这个让自己操心的家伙,虽然嘴上答应着,还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但他根本就是在走神嘛。
亏自己还这么担心他,他现在难道一点都认识不到,他这种心态有多危险吗?
从小就被他那明显不是好人的养父教导,期间还被掳走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逼着做出什么坏事来。现在又突然顶着明显有问题的身世跑来读警校,这不是明摆着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吗?
想到几年前,自己和景光偶然与对方相遇的那一幕,降谷零眼中的担忧之色更重了几分。偷偷摸摸的跑去大学教授的办公室,甚至全程还被不知在哪儿的人监视,别说相认了,连说句话都不敢。
现在想起来,怎么这么像前两天刑侦课上刚学的,那些犯罪分子作案过程的场景?
难道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阿信他早在那时候就已经走上什么不归路了吗?
降谷零怀疑地看着自己这位从小一起长大,却失踪了四年的幼驯染,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
明田信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降谷零态度的转变,立刻收起玩笑的态度,连忙做出一副认真乖巧的表情,掩盖自己的心虚。
糟糕,不会真的被我惹生气了吧?零如果认真起来,可是非常不好对付的啊。要是再拉上景光一起,那我肯定会被他们两个吃的死死的。
想到那样的场景,明田信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立刻端正态度,认真的对降谷零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