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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縈有些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她輕聲道：&1dquo;說說看，吧。”

她頓了頓：&1dquo;你和&he11ip;&he11ip;另一個我，的事情。”

顧懷縈似乎從不會掩飾什麼，幾句話間，容汀便已經明白，顧懷縈不知道前世的一切，只隱約明白自己重生的這個事實。

她似乎可以藉此矯飾，將前世包裝成一個雖然一開始有些許誤會，但是皆大歡喜兩情相悅的美好故事。

容汀很輕地抽了口氣，將顧懷縈的手攥在掌心，心中暗暗道，如果阿縈想要抽回手，她就鬆開。

容汀：&1dquo;那對我來說，應該算是&he11ip;&he11ip;前世？又或者是未來？我說不清楚。”

她終於慢慢抬起頭，看著顧懷縈在紅紗後看不分明的臉。

容汀：&1dquo;那時我是皇帝，是已經死去的長公主。你是質子，是承擔怒火的天聖女。”

容汀猶豫了一瞬，終究啞著聲音開口：&1dquo;阿縈，我對你很不好，是真的很不好。”

她記憶中的十年，自長公主之死的相遇，到最後阿縈站在拉緊的紅繩和金色的鈴鐺之間，飄飄欲飛恍若蝴蝶的身影。

&1dquo;我一開始&he11ip;&he11ip;很討厭你，阿縈。”

&1dquo;因為&he11ip;&he11ip;我是天聖女？”

&1dquo;不止如此，當時發生太多事，樁樁件件都有南陵的影子。我&he11ip;&he11ip;大約是遷怒你，我們的初遇並不愉快，我追查後宮巫蠱，而你讓我砍去你的雙手，這樣便可安心。”

顧懷縈輕輕&1dquo;啊”了一聲。

但她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容汀勉力笑笑：&1dquo;不過我當然沒那麼做，只是這之後，我就總是在冷落你&he11ip;&he11ip;”

&1dquo;沒有人同你說話，沒有人照顧你的起居，甚至一直到我死去，你都沒有真正得到應該屬於你的名分。”

前世的顧懷縈是中洲後宮的一道影子，一片水澤，一株花，一棵草，但唯獨不像一個人。

容汀微微哽咽了一下：&1dquo;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你在那些日子受過多少委屈。”

容汀試圖細細地說出前世的每一寸點滴，但她們真正相處的日子實在太少，即使現在，阿縈曾經獨自一人的那十年光陰對容汀而言依舊是空白的，再怎麼說也只有蒼白，前世所有的重量幾乎都壓在那最後三個月，一點一滴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容汀的腦海中。

顧懷縈就這麼靜靜聽著這似乎屬於她，但又分明還不屬於她的過去。

十年的陌路，三月的陪伴。

突兀的愛戀。

容汀似乎尚不明白，但顧懷縈已經在這個瞬間理解了所有，仿佛伽釋神出了差錯，叫她這個叛神了的人窺見一角未來的命運。

於伽釋神而言，或許這是對背叛者的懲罰。

但於顧懷縈而言，卻並非如此。

一直到容汀將所有話語都傾訴乾淨，她才輕聲道：&1dquo;我很愛您&he11ip;&he11ip;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