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韩峥猛地反手将断剑拄在地上,似是稳了稳神。
“好,好得很。”
唇畔淌过血痕,狠笑犹如厉鬼,“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么好你个心机深沉颜乔乔”
颜乔乔还未说话,忽然就见一道纤细人影爬上红擂台,站在距离韩峥一丈远的地方。
这名女子十分紧张,手指和小腿都在明显地颤,声音也像是憋了一半在喉腔,隐隐有点不连贯,颤抖得厉害。
但她仍是鼓起勇气,坚定地当众大声说道“是你不顾乔乔意愿,终日缠着她,不让我们和她说话是你四处败坏乔乔名声,从前说她善妒巴着你不放,如今又编造她见异思迁的谎话是你欺负人家老老实实的俞师兄,还想甩锅给乔乔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还赖到别人头上”
颜乔乔心尖微震“阿晴”
向来最温吞胆小的孟安晴,替她道出了心中所有的话。
孟安晴抖得更厉害,快要站立不稳,却倔强地挺住了小身板,与韩峥对峙。
台下,一片哗然。
韩峥曾借舆论之势胁迫颜乔乔,此刻,他自己亦尝到了千夫所指的滋味。
“说起来,已有许久不曾见到颜乔乔气跑夫子了。自从与韩峥在一起,她就像个木头傀儡,话也不说一句,笑也不笑一下真是反常必有妖。”
“韩峥自己不行,就要拖着人家、折腾人家,把好好的姑娘弄得不人不鬼的,才好配他。果然天阉多变态,古人诚不欺我”
“这也太毒了吧,银样镴枪头说的可不就是这种人方才打俞师兄的时候多威风啊,哪知自己打断了自己的剑都不知道,真是活该”
这世间,最无害的是人言,最可怕的也是人言。
倘若自身不在意,人言便如那过耳的风,不会造成一丝伤害。但若是在意了,人言便是一座座山,足以压垮一个人的脊梁。
韩峥显然是在意的。
他的脚步微微踉跄,又一次吐了血,神情更显阴鸷。
“无所谓。”
他死死盯住颜乔乔,一字一顿,“无所谓。”
颜乔乔观他神色,心中隐隐警觉。
这个人,似乎还有阴谋。
韩峥以断剑拄地,缓缓踏前两步,呲开带血的白牙,道“颜乔乔,你与我的事情,我已如实上奏,向金殿请罪,并请旨赐婚你是我的人,今日离院,我就要带你走,我看谁能拦这是两州联姻之事,圣谕将至,昆山院也管不着”
颜乔乔心脏微沉。
她敏锐地现,附近出现了数名目光不善的人,正在不动声色向她靠近都是韩峥平日笼络的好手。
韩峥行事狠绝,除了动用舆论逼迫她之外,还打算边斩边奏,强行将她绑去大西州。
他递交金殿的奏折必定会编排她与少皇殿下。储君与诸侯女乃是天家大忌,殿下恐怕已被限制了行动。
“你敢”
颜乔乔怒极而笑,“今日之事,我父兄很快便会知悉,你以为他们能够坐视不理”
韩峥身躯微晃,勾着头,吐着血,阴冷温柔地笑“无所谓。回到大西州,你我朝夕相伴,外头便慢慢交涉吧,或者青州要冒天下之大不讳,兵大西州抢人那就打吧”
颜乔乔心下一片冰冷,指尖寒冽银芒闪烁,操纵擂台上的祝福纸屑结成生灭阵势。
攻击的灭位,对准了韩峥咽喉。
韩峥笑道“此刻跟我走,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幸事至少不用当着那个人的面,暴露你与我的奸情。”
……
韩峥笑道“此刻跟我走,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幸事至少不用当着那个人的面,暴露你与我的奸情。”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