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将琉球王子洗尘宴上生的事当成梦境,给温阑讲了一遍:“大哥,我才做这梦没多久,便听到琉球王子真要来访,可不就觉得这梦蹊跷?若梦是假的,当然最好。可万一真是菩萨显灵,给我一个预知梦呢?大哥,琉球王子若真在宴上出意外,爹爹定是躲不过这一劫啊。”
温凝讲得极为认真:“而且我思来想去,那场宴席上,其他人都好端端的,唯独琉球王子出了意外,那就不可能是爹爹失职,而是有人刻意投毒。所以我才问你,爹爹在朝堂上是否得罪过人,或是有什么仇家,若能提前防备……或许能躲过一劫呢?”
温阑还在温凝说的那场“梦”
里有些怔怔没回过神来,觉得滑稽又有些惊奇。
“大哥!”
温凝摇晃他的手臂,“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与何家阿鸾的婚事定在六月十八可对?”
温阑回过神,轻咳一声:“秦管家与你说的?”
“你看我归家外衫都未换,哪有时间和秦管家打听这些?”
温凝挪了下椅子,坐得离温阑更近,拽着他的袖子道,“是梦里梦见的啊!爹爹入狱,你与阿鸾妹妹的婚事推迟,到后来你自请去琉球,你和阿鸾妹妹的婚事便无疾而终了!”
温阑皱眉,或许是温凝的神色太过严肃,或许是她真说准了他与何鸾的婚期,竟叫他也跟着怀疑这梦境是真要生的事。
“大哥,不管这梦境是真是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吗?”
温凝殷殷看入温阑眼底,“万一它会生,我们难道眼睁睁看着爹爹入狱,看着咱们家破人亡?”
其实温凝自己也想过,这辈子琉球王子来访的时间与上辈子不同,会不会……这次没有人给琉球王子下毒,温家的结果也和上辈子不一样?
但是她不敢赌。
也不能赌。
温阑眼神也沉下来。她这个妹妹懂事之后,就只在裴宥的事情上有些不着调,这样的大事,不至于说来笑闹。
刚刚去沏茶的小厮端了茶水上来,给两个主子各倒了一杯,温阑挥挥手,他便下去。
房里又只剩下兄妹二人。
温凝畏寒,捧着热茶就喝了一口。
温阑却看着晃荡的茶水沉思片刻,道:“父亲的为人你清楚,为官与为人一样,向来温和无争,朝廷里说朋友能数得出许多,可仇人……”
温阑摇摇头:“至少据我所知,父亲不曾得罪什么人。他所处的这个位置,也没什么机会得罪人,更不提有什么仇家了。”
温凝端着茶水,蹙眉。
她自己寻思,也觉得温庭春不可能得罪什么人,更不可能与什么人结下要命的大仇。
也可能是不怀好意的人,想要破坏大胤与琉球的关系,温庭春不过是其中的牺牲品。
“阿凝,这件事大哥放在心上了。”
温阑望着温凝道,“但这不是小事,若梦境为真,不是你我坐在这里喝一杯茶就能解决的。你容大哥再仔细想想应对办法,你先回去休息。”
温凝自然知道,点点头,起身回自己的香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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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菱兰还在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带着几个丫鬟收拾两个月未住人的厢房。
见温凝回来,问她晚膳想吃什么。
温凝却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回答她的话。
菱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