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
裴宥还是裴宥。
两边正打得火热,秦羽就要反客为主,云听楼的掌柜终于姗姗来迟,楼里的院护也上来拉架。
秦羽正被王勤生揍完一顿,额头脸颊都是肿的,哪里肯罢休。但那掌柜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面色一变,不自在地整了下打得皱巴巴的衣物:“这次算你们走运!咱们走!”
临走前还不忘指着王宥:“穷书生,下次别被我看到你!”
温凝默默在心里给秦羽点了根香。
下次……祝您好运罢。
上辈子她在后院待得多,不记得裴宥是否和这个秦羽有过节,但他与那位秦尚书一向不对付她是知道的。
这样说起来……
温凝的眼神落在王勤生身上。
这仆人如此袒护王宥,看来是个忠诚的家生子。上辈子她倒从未在他身边见过他,不知王宥迹之后他去了哪里。
温凝关上窗,菱兰马上问她:“姑娘,您刚刚让春杏下去跟掌柜的说什么了啊?怎么那人一听就变脸走了。”
温凝低头喝了口茶。
其实也不是什么唬人的。
只是这种酒楼,其实都有自己家养的院护。但往来的客人大多各有身份背景,生了什么冲突不到万不得已,掌柜是不愿意出手得罪人的。
她刚刚不过是让春杏下去知会掌柜一声,今日温参军定下两间厢房,另一间是要准备与京兆府尹用个膳,商讨要事的。
秦羽那种纨绔,犯事时天不怕地不怕,却怕被管事的抓个正着,回头告到他爹娘叔父那里,少不了一顿好果子吃。
开这种酒楼的掌柜,都是怎样的人精?她让人如此一说,自然巴不得店里损失少一些,赶忙忙去传话,把大佛们送走。
菱兰听了却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知道她家姑娘怎么还认识下面那个纨绔公子。
温凝不再多解释,她在犹豫是否要让小厮送沈晋回去。
看他刚刚大醉的模样,又打了一架,独自回家怕是不妥,但她又不想沈晋知道她在这里,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想着,她又将窗推开一个缝隙看了一眼。
沈晋已经倒在桌上,不知是否醉得不省人事了。王宥倒也还没走,低声与掌柜的说些什么,说话间眼神落在沈晋身上。
温凝见他往掌柜手中塞了银两,拱手作了个揖,才带着王勤生离开。
紧接着掌柜的给院护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去架沈晋。
看来不需她另作考虑了。
此时的王宥还算有良心,知晓沈晋是为他出头,嘱咐掌柜的送他回家。
不过王宥认识沈晋?
倒也不奇怪。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普通的穷苦书生,否则何以刻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刚刚那样的局面都没有动手。
温凝没有再多作它想,只是也不再等温阑过来,而是请春杏给掌柜的留了话,带着戴好面巾的菱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