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败困意挣扎著起来,小心翼翼地阖上房门,第一步便是把髒衣篓裡的衣服自觉丢到洗衣机裡,并准备在洗完后进行一个晾晒的大动作。
许是甩干脱水的动静太大,当起床的何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宋立春边上时,她简直吓瞭一大跳,明明是想做隻勤劳的小蜜蜂,却不知为何像隻偷油灯的小老鼠,反应有些过激。
按照何旷后来的描述,她当时缓和惊吓后,皱著眉头一脸严肃:“你干嘛。”
结果受惊的变成瞭何旷,他忽然一把抱住瞭宋立春,下巴轻轻抵在肩膀:“对不起。”
早起的嗓音还有些喑哑,透著疲惫与干涩。
宋立春满腹不解,扒拉开何旷紧抱著自己的手臂,疑惑地看著他。
“我要是哪裡做得不对,你告诉我好吗?我们不是说好瞭,有问题就直说,绝不任由矛盾耽搁和发酵。”
她是这麽说过没错,但是,“你没做错什麽啊。”
“那你怎麽生气瞭?”
“我没生气啊。”
宋立春心想,他可能是被自己刚才的应激反应吓到瞭,换上瞭轻松的笑脸。
“那你这一大清早的,睡不著爬起来洗衣服……”
眼见著宋立春的嘴角逐渐耷拉,何旷默默停止瞭联想。
宋立春闻言立即将手裡还没来得及晒的衣服丢到何旷怀裡,心想,去你大爷的。
看著她潇洒踏步回房间的背影,肯定瞭她确实没生气后,何旷悬著的一颗心才终于踏实落地,心满意足地继续完成宋立春没能做完的晾衣服工程。
适才一听到宋立春的闹钟便醒瞭,见她苦大仇深地起来,又刻意悄悄带上瞭门,显然不想让自己发现的样子,还以为出什麽事瞭呢。
何旷干瞪著眼睛,一个人在床上冥思苦想瞭半天,觉著可能是昨晚没让她吃冰箱裡仅剩一块的雪糕生气瞭,但那是因为她已经刷过牙瞭,而且夜宵吃瞭很多烧烤,重油重盐的已经很不健康瞭,要是再吞一块冰雪糕,非得半夜闹肚子不可。
得出结论后,他便立马起床,准备为自己昨夜的坚决态度道歉和反思。可哪怕重来一次,他也会拦她的,健康问题不能退让。
何旷下定瞭决心,走出瞭房门。
洗衣机轰隆作响的运作下,宋立春靠在阳台的藤椅上闭眼等待著。她难得起这麽早,空气中的味道与平时完全不同,是一种带著新生的清雅透彻的气味,令人清醒却陶醉。
结束工作的机器发出催促般的“滴滴”
声,这才将入迷的俩人拉回现实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