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攀上了她的床尾,兀自灿烂着。
她感觉大脑渐渐褪去沉重的茧壳,变得轻盈。
常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边抵抗着来自周身的酸痛,一边收拢清醒的意识。
床尾的那抹光,映入常矜的瞳孔之中,令她眼睫毛颤了一下。
她昨晚,好像做了个梦。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常矜抬头,看到李姨端着水果走进来,李姨开门的动作很轻,她很显然也没想到常矜已经醒了,脸上顿时就有了欣喜的表情:“小矜!你起来了?”
“太好了,应该是退烧了,让我看看。。。。。”
常矜乖顺地任由李姨拿测温枪给她测体温,李姨看了眼显示屏,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已经下降到37度了,佛祖保佑,这场烧病总算是过去了。”
常矜看李姨还念叨起神佛,忍不住微扯嘴角笑了:“那都是多亏了医生和退烧药,还有我顽强的生命力啊,跟佛祖有什么关系?”
李姨仿佛想起了什么:“噢对了,也多亏了杳然守夜,喂你吃退烧药。要是没有他的话——”
常矜有些怔住,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杳然?”
她惊愕住了:“他昨天来了吗?”
李姨点点头:“对,他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要送点水果过来,顺便和你借书,我说你发烧了,现在正在卧床。”
“他可着急了,马上从家里赶了过来呢。”
常矜怔怔地看着她:“怎么会。。。。。他家离这里三十几公里,大晚上的,他为这就跑过来了?”
李姨惊讶了:“他家住这么远的吗?我还以为就在附近,所以他才会过来看你呢。”
记忆碎片宛若浮光掠影,渐渐涌入脑海。
常矜忽然记起了自己昨晚做的梦,也记起了顾杳然的脸。
他扶着她的后颈,垂眸看着她,手掌冰凉。
常矜动了动唇:“。。。。。。那他昨晚,也在这吗?”
“是呀,刘医生拿了你的核酸样本回医院检测了,他让我也跟着去,把报告领回来。我说,这样就没人看小矜了,不行呀,他就说他来看着你,让我放心去。”
“我回来以后,他还给小鹤打了电话说了这些事,然后就说今晚他留在小鹤的房间睡一觉,晚上还能帮忙照顾你,喊你吃药,看你退烧没有。”
“我看他是真的很关心你,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