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良目视前方,“开车呢,不要动不动撒娇。”
她却贴得更紧,“考验你车技的时候到了,好好开啊。”
沈宗良七弯八拐地,停在了一座极隐秘雅致的园子前。
葱绿的梨树从红砖墙头探出来,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花开在枝头,像刚下了一场新雪。
且惠推开车门下去,她仰着头叹了一声:“这里好漂亮啊。”
“怎么了?”
沈宗良停稳车,走到她身边,“连钟小姐都没来过吗?”
知道他在说反话,且惠抿着唇嗔他,“我十岁就走了的呀,也不是处处到过。”
他指了指牌匾,“从前周家的老宅子,偶尔来坐坐挺好。”
且惠用细小的声音说:“你当然是挺好了,到哪儿都被奉为座上宾,谁能好得过你啊。”
沈宗良没听清,他过来牵她的手,“什么?”
“没有啊。”
且惠立刻抬头冲他甜甜地笑,“我觉得你说的对。”
他哼了声,“这么勉强就别附和了。”
“。。。。。。”
周家老爷子虽是武将出身,并没有一味追求奢华,走廊里布置得清雅素净。
沈宗良一路牵着她,走过曲折游廊,深深庭院,她就跟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趋。
他的背那么宽,步子迈得很大,且惠隔着肩膀仰望他。
长长一条路,仿佛把她的一生都走尽了。
到了后院,且惠才明白他说的人多是怎么回事。
他们绕过垂花门,毗邻池塘的凉亭里,坐满了男男女女。
见沈宗良近了,众人都站起来迎,棠因叫了句小叔。
周覆把嘴边的茶杯搁下,起身说:“老沈,不是说不来了吗?”
今天原是他的东道,是为了给刚回国的徐懋朝接风。
前两日周覆特地相请,但沈宗良说他不凑这热闹。
沈宗良坐在石凳上,拉过且惠,“小姑娘要喝粥,谁家的毋米粥能好过这儿?”
周覆恍然大悟,这位把人宠得没边了,一应供给都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