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有些不屑地说道。
“陈少爷果然不凡,竟懂得戚家军的用人标准。不过,我等边军,征战多年,哪里还有家,哪里还有拖家带口的美事?”
那人冷漠地说道。
“哦,你是戚家军的将士?”
陈志远好奇地问道。
“回这位少主,在下辽东营兵,登莱之乱被叛军打败,前不久又在青州恶战一场,吃败仗之后又沦落至此讨口饭吃!”
“敢问壮士姓名,有何本事,曾任何职?”
“关宁铁骑小旗,程铁保!”
“程铁保,你是一条汉子,本少爷收留你!”
程铁保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属下必定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陈志远示意免礼后,便又说道:“你们再看看其余七个,他们是否有本事,有本事的本少爷一律收留,月俸每月三两起步。但丑话放在前面,为本少爷办事必须令行禁止,服从命令,不能做欺善怕恶、祸害百姓的事,能做到的,可以留下。做不到的,别怪本少爷手下无情,不顾情义!”
有本事的,陈志远都经过筛查之后破格录用。但那些普通流民,不符合标准的,喝完之后,一律赶走。这也不是陈志远无情,而是能力有限,不能全部收留。
眼看流民已招募了三百二十人,其中青壮男子一百四十人。陈志远叫停了招募。但粥摊四周尚有二百多流民在应招,见陈志远下令收摊,流民们痛哭流涕,大喊着给个机会,给碗粥吃。
陈志远心一软,便吩咐刘四,施粥半个月,每天五百个份额。
宝应县陈庄,庄外热闹非凡,二百多流民在空地上搭建了一座简易的营寨,足有十亩之阔。营寨四周用木头立起了简易的篱笆墙。出口还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宝应县陈庄团练百总营所。不久,一面黄色的日月旗和一面小一圈的红色陈字旗升了起来。
宝应县离陈庄不远,所以陈志远一早出,花了一个时辰便把事情办完并回到陈庄。而陈志远办个团练官身,也非常容易,因为崇祯7年,明军在河南等围剿农民起义军,大量的流民溃军涌入扬州府北面地界,经常出现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的事情,陈志远找知县说明来由,那知县便痛快答应了,官印官服也一并放,并催促陈志远两日内招募兵丁,派人去县衘领取武器建功立业。
然而,像这种团练,陈志远爱做。而士绅贵族和地主富豪们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团练养兵是要自己出钱、出粮的,官府除了拔点武器,其它一概不管。这种劳民伤财的事,谁傻谁做。
营寨里,陈志远召集了自家的二十六名家丁,并在流民青壮中抽调一百一十人组成军队。这一百人中,张盛、牛二喜以及会骑马的三个家丁组成了夜不收小队。张盛任伍长,陈志远家有二十匹好马,其中五匹拔给了夜不收小队。
另有八个会骑马,组成骑兵队。李梁任队长,程铁保任副队长。
会用弓的有十二人,陈志远又把家丁中会用弓的陈兴、陈永两兄弟以及王福、张顺生四人加入组成弓兵队。队长陈永、副队长王福。
余下一百零八人分成十一个小队,其中有三队刀兵,七队长枪兵、一队炮兵,炮兵八人,有五人会用佛朗机炮和虎蹲炮。
搭建好了队伍框架,陈志远站在队伍面前喊道:“抬来银子!”
两箱白花花的银子被抬到陈志远面前打开,帐房也拿着花名册跟着过来。
陈志远拿起两块一两的银子放在手上把玩两下,突然严肃地说道:“你们听好了,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家丁,只听从我一人的号令。凡不听令者军法处置,凡扰民者、凡调戏妇女者、凡偷盗者军法处置。战场上临阵脱逃者、军中起哄者杀无赦……”
给了大棒,还得要给胡萝卜。所以,陈志远话锋一转,又说道:“我陈某人也不只是严厉要求你们,跟我混的,保证以后吃饱穿暖,不受人斯负。战死了,抚恤五十两,并保证每月向家属放一两银子,五斗粮食。伤残者,我也会不抛弃,会按健康时的薪酬每月放。当然了,日后有地盘了,每个兵丁都会分地十五亩。现在,本官便开始放第一个月饷钱,长枪兵、刀牌兵每月一两银子,五斗粮食。弓兵、炮兵一两银子,七斗粮食,骑兵、夜不收二两银子,一石粮食。队长五两银子,伍长二两银子,五斗粮食。本月不足月,只放银子。帐房,念花名册!”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