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鬆開手,雙雙將手背在身後,腳下你進我退,我退你進,前前後後,左左右右。
段野洲控訴道:「明明是律哥先和我說話的,現在又來怪我。」
呂儒律理不直氣也壯:「那你可以不理我。」
「不可以,我怕被律哥甩,我不能被律哥甩掉。」段野洲頓了頓,又像是不放心地問:「律哥不會的,對嗎。」
呂儒律以為段野洲在開玩笑,抬頭一看他的表情,詫異地發現學弟似乎是很認真地在和他說話。
呂儒律也認真地告訴他:「不會,我應該很喜歡你——不,不是應該,我很喜歡你。」
段野洲笑了聲,貌似稍微放心了一點:「那就好。」
腿部動作結束,兩人再次各自抬起一隻手,掌心向外貼在一起。段野洲問:「律哥打算怎麼給他們開會?」
呂儒律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掀開男同們的眼皮,讓他們睜大眼睛看清楚,我的嘴是親嘴親的,不是蟲子咬的……」
呂儒律話說到一半,猝不及防地被舞蹈老師點名。他一個激靈:「到?」
舞蹈老師說:「你的腳尖要稍微墊一下,看上去才會更優雅輕盈。」
呂儒律心中不爽,嘴上乖巧:「是,老師。」
他為段野洲的學分付出了這麼多,段野洲居然還會擔心被甩,不得不說他在宿舍樓下餵的流浪貓都比段野洲有安全感……他的確應該儘快給段野洲正宮的名分。
呂儒律深吸一口氣,在段野洲面前墊起了腳尖,將兩人的身高差縮小至五六厘米。他本著捨身取義,不辱使命的精神,雙手搭上段野洲的肩膀:「來吧。」
段野洲笑著環住他的腰,湊近他在他耳邊說:「律哥可愛,想睡。」
不好意思他剛剛說錯了,真男同的尺度還是比沙雕直男們大多了。
呂儒律滿臉的正直:「如果我記錯了你可以糾正我,但我們不是在上課嗎?而且我們一年就三次上床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段野洲:「……可怕。」
下課後,段野洲趕著去訓練,呂儒律回到寢室為今晚的男同大會做準備。
他從生灰的角落裡搬出一塊小白板,小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寫著他當初為男同制定的《四不准》原則,他現在是看一眼心虛一次。
上次他把【4J】們拉到418寢室開會,還是去年他們一起去溫泉山莊度假的時候。當時他怎麼可能能想到,下一次【4J2Z】的全體會議就是他給段野洲的封后大典呢。
他都不敢相信男同們知道他和段野洲一起彎了之後會有多震驚。
呂儒律在418恭候男同們的大駕光臨,沒等來男同,倒先等來了s。d。p。a會長的微信。
袁久久:【學長,你現在在哪呢?】
以不變彎為已任:【宿舍】
袁久久:【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現在就去你寢室找你】
以不變彎為已任:【好】
呂儒律直覺有大事要來了,否則袁久久也不至於非要當面和他說。
十分鐘後,袁久久敲響了418的門。呂儒律一打開門,就看見袁久久哭喪著臉,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學長……」
「怎麼了怎麼了,」呂儒律連忙把袁久久拉進門,「發生什麼事了?」
袁久久哇地一下哭出聲:「學長,s。d。p。a可能……可能要被解散了!」
呂儒律驀地一愣:「啊?」
據袁久久說,今天他找學生活動中心的管理老師申請用於協會活動的場地時,老師告訴他,這學期學校出了一個規,只有社團或協會人數過十人或等於十人,學校才會承認並支持他們。
呂儒律聽袁久久說完後,給他倒了杯熱水,然後打電話給段野洲:「今天的開會改聚餐,你搬兩箱啤酒過來。」
晚上八點,七位男同齊聚一堂,其中包括兩對公開的小情侶,一對即將公開的小情侶,以及心情無比苦澀的男同單身狗。
呂儒律來不及準備晚餐,只能用外賣招待大家。鍋底雖然不是現炒,但食材是從生鮮市送來的鮮菜肉和海鮮,七個男生的食量不容小覷,鑑於他們有個體育生還有個楚城,呂儒律一口氣訂了十人份,本月生活費立減幾千。
眾男同聽說了袁會長的困境,紛紛出謀劃策。
「十個人還不好辦嗎?」楚城一邊剝著皮皮蝦,一邊把在場每個人都數了一遍,「我們這已經七個人了,再加上米霏,還有洪子騫和舒卓,不剛好十個人嗎?我們一起加入你的協會不就得了。」
袁久久搖搖頭:「我很感謝你們的好意,可這畢竟是單身狗保護協會,如果十個人里只有四個單身狗,剩下的全是小情侶,顯然違背了我創立協會的初衷。」
呂儒律隔著一片肥羊卷,默默和段野洲對視了一眼。
袁久久都這麼傷心了,他們現在當眾出櫃似乎有點不人道。
呂儒律贊同袁久久的看法。s。d。p。a創立的初衷就是吸引志同道合的同學一起玩耍,如果最後要靠朋友間的友情贊助,協會才能活下去,那真沒什麼意思。
秦書問:「可你們上哪再抓六個單身狗入會啊?」
袁久久發出近乎絕望的哀嚎:「我也不知道。」
楚城道:「發宣傳單?給報名的同學發雞蛋?」
呂儒律精準吐槽:「我們的目標用戶是2o歲左右的學生,不是8o歲左右的老爺老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