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呂儒律打著哈欠,漫不經心地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女朋友呢。」
「她要睡懶覺呢。」洪子騫寵溺地搖了搖頭,一副「我就拿她沒辦法」的表情:「真是個貪睡鬼呀。」
呂儒律冷漠道:「你回答前面一句就可以了,真的。」
兩人一起來到餐廳,餐廳需要憑藉房卡才能進去。呂儒律看著洪子騫把房卡交給服務員,表情驟變,猛然瞪大了眼。
只見洪子騫的房卡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三個字:7o5。
——這是洪子騫的房號。
呂儒律如遭雷擊般地僵在原地,瞳孔震驚到幾乎要炸裂,心中仿佛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他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洪子騫的房卡:「你……」
洪子騫被呂儒律的反應嚇了一跳:「怎麼了律哥?你沒事吧!」
呂儒律大腦一片空白,他聽見自己顫抖著嗓音問:「你你你……你住7o5嗎?」
「是、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段野洲說你住313,他住311,我才果斷收留他和他睡了一晚。現在你竟然告訴我你住7o5???
臥槽臥槽臥槽,段野洲為什麼要說謊?當然是因為他想和我睡,又不好意思直說,所以必須找個讓人信服的藉口!!!
那麼,段野洲又為什麼想和我睡呢?除了因為想泡我還有其他原因嗎?不不不,他已經不僅僅是想泡我了,他還,還……
他昨天因為我沒有及時換他送我的手機鬧了點小彆扭!還有還有,段野洲說什麼泡溫泉的時候,三個a只有他背後沒有抓痕他感覺格格不入,這是在暗示我給他抓嗎?救命!
……太明顯了,實在是太明顯了!我是瞎了嗎,段野洲為我佩戴s。d。p。a的徽章不過是為了讓我放下戒心!這心機,簡直恐怖如斯!
呂儒律扶著牆站穩,深深吸了口氣,微笑道:「沒問題。只是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件事忘做了,先走一步,拜拜。」
洪子騫被呂儒律這一系列操作搞懵了。他呆在原地,看著呂儒律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衝進了電梯。
叮,電梯來到了五樓。
呂儒律沒有回自己的5o5,而是飛奔到5o3門口,鬼鬼祟祟又急促地敲響房門:「秦書瀾哥!秦書瀾哥!!秦書瀾哥!!!」
門開了,是謝瀾之開的門。
「我們沒聾,」謝瀾之神色冷淡,「你不需要敲三次。」
「你們在幹嘛?」呂儒律喘息著探頭朝房間裡面看去,即便是在這種緊急時刻,他還要先問一句:「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有一點打擾。」謝瀾之稍稍讓開了一點位置,「秦書在準備一個全英文的presentation。」
秦書坐在書桌後面,面前放著一個平板,手上拿著一支筆,歡快地向他打招呼:「hi!」
呂儒律猛地一拍腦門,如夢初醒:「靠,我就說昨晚我怎麼隱約聽見了英語!我還以為、以為你們……算了。」
謝瀾之問:「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
呂儒律老老實實地回答:「親嘴上床搞情。」
謝瀾之微微挑眉:「在你的觀念中,情侶晚上關上門難道只會親嘴上床搞情嗎?」
呂儒律驚訝地問:「不親嘴上床搞情你們談什麼戀愛?」
「……」一時之間,謝瀾之居然無法反駁。他安靜了兩秒,冷冷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呂儒律道:「我找秦書,我有話和他說。」
謝瀾之道:「他待會有個視頻討論會,沒時間,你有事可以和我說。」
呂儒律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向謝瀾之傾訴。按理說,小情侶間不分彼此,和秦書說或是和謝瀾之說都一樣。不過,和一個攻討論這種敏感的感情問題,他總覺得怪怪的。
不好意思,他好像刻板印象了。
見呂儒律遲遲沒有反應,謝瀾之道:「不說?我要關門了。」
「等等,我說!」說吧說吧,再不說他真的要憋死了。呂儒律雙手扒著門,壓低聲音:「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謝瀾之道:「我會告訴秦書。」
「好的好的。是這樣的,」呂儒律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人,才繃著一張臉道:「我覺得,段野洲,喜歡我。」
謝瀾之:「?」
第12章
十分鐘後,呂儒律再次回到了自助餐廳,和他一起來的還有謝瀾之。
已經吃上了的洪子騫看到他們,走過來想要加入他們,被呂儒律微笑著婉拒:「不方便哈。」
洪子騫愣了愣,看看呂儒律,又看看謝瀾之,不明所以地「哦哦」了兩聲,端著餐盤走了。
洪子騫一走,呂儒律就開啟了瘋狂吐槽模式,對著謝瀾之將自己對段野洲的懷疑和盤托出。說到最後,他痛心疾地總結陳詞:「你說,除了他喜歡我這個解釋之外,還有其他解釋嗎?還有嗎?」
謝瀾之還算耐心地聽完了呂儒律的講述,沒有第一時間發表評論,而是給他倒了杯水,緩聲道:「你這副模樣,讓我想起當初的自己。」
呂儒律一愣:「什麼意思?」
謝瀾之不置可否,道:「所以,你懷疑段野洲很早就你,所做的這些都是蓄謀已久的接近和撩撥?你確定這些不是因為你太敏感而產生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