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宋瑾川看出言柒今晚情绪不对了,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嗓音也更加温柔,“在宋家,最罪大恶极的人就是许灿如,你知道为什么吗?”
言柒在他怀里迷茫摇头。
“因为她虐待你,逼迫你。”
宋瑾川眼眸微眯,似蒙上了一层寒冷的薄雾。
可言柒觉得,与他相比,许灿如对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比如,别管饱不饱,她能上餐桌,冬天的棉衣也没缺过。
因为许灿如顾忌脸面,对她的折磨都是私底下的。
那些显而易见的面子工程甚至做的很足,而宋瑾川就不一样了。
他从未上过宋家餐桌,许灿如高兴时允许他跟佣人吃,许灿如不高兴,他连饭都没得吃。
京都的冬天零下一二十度,也不给他买棉衣。
而如今,他却只记得许灿如虐待了她。
言柒感觉自已眼底蕴起了水汽。
最近似乎一直这样,经常因为一句话,而触发泪点,愈发的感性了。
“你就没有为自已抱不平过吗?”
言柒声音很轻。
宋瑾川轻哂,“许灿如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放在心上?但她虐待你这件事,过不去。”
最后一句话时,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怀里有哽咽声传来,宋瑾川掌心摩挲了一下言柒的脸,却没有眼泪。
他抱得更紧了几分,说出的话却是戏谑的语调,“一个资深舔狗的真情独白,不流个泪,给我捧捧场吗?”
言柒‘噗嗤’笑了。
也因为这一笑,蓄在眼眶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唰’的流了下来。
宋瑾川侧脸在她脸颊蹭了蹭,恶作剧似的刮花了她脸上的泪痕。
言柒在他怀里抬头,又哭又笑,“你干嘛呀?”
话一出口,她自已都愣住了,这话怎么听都有一种撒娇的味道。
宋瑾川唇角勾了勾,“我的脸上黏了你的泪,我们一起狼狈,省的你太在意形象,连哭都忍着。”
言柒再次趴到他肩膀上,哭了将近半个小时。
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这样痛痛快快的哭过了。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泪可流,只是哭了又怎样?又没有人心疼。
说不定还会得来一句矫情。
她抹了把脸,从他怀里滑到地上,“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转身就要走。
宋瑾川拉住她弯腰,一手拿拖鞋,一手握住她的脚,给她穿上。
言柒低头看他,脚趾微微蜷了一下,穿上拖鞋匆忙走进卫生间。
那慌乱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目送她进了洗手间,宋瑾川看着湿津津的半边浴袍,唇角弯了弯。
。。。。。。
浴室里,言柒一双眼睛肿胀难受,却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似乎将这十几年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就算小时候被许灿如欺负,心里委屈的受不了,也只是默默流泪,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抱着一个人嚎啕大哭。
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受了委屈就回家抱着爸爸,可她明明抱的是宋瑾川。
意识到这一点,言柒赶紧收了思绪。
她捧了凉水洗脸,缓了一会儿情绪才从卫生间出来。
宋瑾川不在卧室,言柒轻浅吁气。
。。。。。。
书房,宋瑾川在记日记——
她真的长大了,连哭都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