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毕业当完兵后,我被老爸送去日本学作钢笔,日本师傅真的很机……咳咳,总之,虽然我没天分没学到什么皮毛,但还是磨出了我的第一枝钢笔,后来,我把它送给刘楷正,只是没想到他还真的有在用这枝笔……”
老板对那枝钢笔应该有种旁人难揣度的情感吧,但——
“其实你当时可以直接跟我说啊,如果我知道你跟舅舅熟识,一定会把这枝笔给你的啊。”
老板撇撇嘴,“这么做也是可以啦,只是不太符合我的style。”
“什么style啊!开店最重要的不是诚信吗!我拿笔来修,结果你换了另一枝笔给我这样对吗!”
我忍不住反驳叫道。
“哎哎,我给你的那枝笔也是我做的啊,而且还是新的耶!要五毛给一块,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啊!”
“咦?所以你之前休店那么久就是为了——?!”
“是啊,没有工具还要飞去日本做,真是有够麻烦的。”
“……”
“但还蛮有成就感就是了,看来我还宝刀未老嘛。”
看着老板这种个性,也真拿他没办法,我把那两枝钢笔拿起来比对,除了历史的痕迹以外,从头到尾连笔尖上的刻字都长得一模一样,但只要一拿来试写就破功了。
“舅舅用过的这枝笔……真的好难写喔。”
“那个人的拿笔姿势是我看过最独一无二诡异,本来也有想过要不要顺便把这枝笔的笔尖磨回原样,不过……”
“还是舍不得吧?”
我笑道。
老板微扬起嘴角,表情非常温柔。
“你还喜欢我舅舅吗?”
下一秒他转头就呛道:“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要留着这枝笔?”
“我要回收我付出的东西啊,喏,你比比看那两枝笔的重量。”
我不解地两手各拿一枝笔,在手上秤了秤重量。
“嗯?旧的这枝好像比较重一点,新的比较轻。”
老板神秘地一笑。
“这两者间的差异——就是爱的重量。”
新墨水
“漏墨”
指的是钢笔发生不正常出墨情况,轻则弄脏纸张或让使用者的手沾染墨色,重则无法书写,得整枝笔进厂修理。
人偶尔也会发生类似漏墨的情况,好发于年轻男性,通常在夜晚到清晨间,于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轻则手洗内裤,重则送洗床单棉被。
——俗称“梦遗”
。
躲在门边听见老妈出去买菜的声音后,我也跟着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在洗脸台上无奈地搓洗“犯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