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在這兒?
「去將窗子開條縫。」他覺得書房內有些悶。
「是,奴才這就去。」錢坤小步快走到木窗旁推開一點,外面的雷聲頓時更為清晰。
池弋珂想起之前也是這樣一個雷雨天,他親手將許笠推下枯井。那日的雨好似也這麼大。
他曾經確實以為許笠算是至交好友。
鍾粹殿確實也養過一隻半歲大的狸奴。
自從宸妃突然「染病」而亡,他也坐在了輪椅之上。樹倒猢猻散,年少輕狂時的擁躉皆忙著重站隊,巴結諂媚的宮人突然都變了一副嘴臉剋扣份例……許笠見他失意特送來美酒佳肴,寬言安慰後離去。
池弋珂見狸奴眼巴巴瞅著盤中點心便先扔給了它一塊,誰知一眨眼,狸奴才吞下糕點便四肢抽搐,連叫都沒有力氣,很快就死了。悄無聲息,看著就像睡著了一般。
後來,許笠在他面前連聲求饒說受人指使,全不似幾日前那個仗義寬厚的友人,或者說簡直是兩個人。池弋珂聽罷只是一笑,順手將許笠送去了閻王廟。
唔,他難道不該死嗎?
宮裡死個人又算不得什麼稀奇事。不論是他,還是旁人。
池弋珂在南熏門上見過洛邑繁華夜景,燈火通明;聽過臣民布衣跪下的請安叩謝,排山倒海。從那以後他便知道——自己要永遠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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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不適合寫作業,適合睡覺
第17章冰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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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覺得粽子好吃嗎?」翌日聞昭穗見到池弋珂,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池弋珂頓了一下,「尚可。」
他其實並未吃一口,而是直接賞給了錢坤。此時對上聞昭穗晶亮單純的眸子,他竟有一瞬想躲閃。
「那就好,我嘗了之後擔心你們會嫌甜,昨日還在後悔糖放多了。」聞昭穗偏頭笑笑,一手慢吞吞研磨。
「那些是你做的?」池弋珂沒想到粽子是出自聞昭穗之手,多問了一句。
「不瞞殿下,我不僅會包甜粽還會包咸粽,現在都存在冰窖里呢,今日下學後也可以給你再送去些。」聞昭穗想到之前池弋珂對自己送去食物的淡漠,不由自豪道。
池弋珂正待拒絕,便見池奕白走了過來。
「四皇弟可能不知,歐陽先生昨日發了篇文章讓我們研習,還布置了觀後策論。」池奕白語氣溫和,將多的那一份放在了池弋珂桌角。
「多謝二皇兄。」池弋珂語氣平平,敷衍得明顯。
池奕白既不惱,也不離開,而是繼續問道:「我看四皇弟這幾日都沒有來學宮,是身體不適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