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空间里就一榻、一案、一几、一架,外加一个屏风,制式讲究,极致简洁,连雕纹都没有。倒像这男子清冷淡漠的性子。
只见那案上放着一把琴,旁边是烹茶的炉子和茶具,矮几上堆着没画完的画、没写完的字,架子上整齐码放着捆捆竹简,上头没有积灰,想必他时常翻阅。
“哐当!”
门突然被巨力撞开,惊得齐妙妙一跳。
“公子,孩儿们不见了!”
是刚才那个丫头。
“什么?”
这一通报把齐妙妙的腿都吓软了,她掀开被子就要下榻,岂料脚一沾地就像踩在了海绵垫上,头重脚轻,随即一p股坐在了地上,弄得一地污血。
“仔细找了没有?”
男子语气有了一丝起伏,“怎会不见?”
“芷儿不晓,明明前头刚喂过米汤哄睡下了,一刻钟前还好好的呢!”
齐妙妙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出门去,朝大打四开的耳房急闯而入。
两个竹制摇窝依旧在轻轻晃悠着,像小主人在里头睡着时一样。可此刻里面空空如也。
齐妙妙伸手一探,尚未冷透,想必没被抱走太久。
“快……快去追!”
她大喊一声,复又重重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主仆俩跟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男子没有犹豫、没有停顿,一把把齐妙妙打横抱起,回到卧房抓起榻上的羊绒毛毯像裹襁褓似的把齐妙妙包得严严实实,随后高声道:“芷儿!牵马!”
“可月黑风高,贼人来无影去无踪,如何追?”
“暂且不追。”
“那公子要上哪儿?”
“医馆。”
“城里头宵禁了,抓到了要格杀勿论的……”
“救人要紧!”
“啊?”
“快去!”
“是!”
小丫头纵身一跃,脚尖轻点,“飞”
出三丈远,片刻就到了马厩。
男子三步并作两步,抱着齐妙妙飞身上马,“驾”
一声,一骑绝尘。
“福禄……寿喜……”
齐妙妙虚弱地呜咽着,处于恍惚之中,“妈妈来救你们……”
梦呓完她彻底失去了意识。男子一个扭头,只见那裙摆上鲜血淋漓,殷红的血滴甚至随着马身的震动而散落一路……
血崩?
他忙从衣襟处掏出一小小瓷瓶,咬掉木塞,往齐妙妙嘴中倒入药丸吊着她最后一口气。
“吞。”
他握住齐妙妙的下巴使阴力一推,意欲借助外力把药丸打进她喉咙里,如同“喂”
钝叶草一样。可这一次,齐妙妙单单含在口中,毫无反应。
“驾!”
他甩动缰绳让马儿凌空飞跃一步千里,颠簸强力。奈何震动仍然未起作用。
“得罪了。”
策马奔腾之际他艺高人胆大,单手拉住缰绳,另一手怀揣着齐妙妙附身落吻。
四唇相接,温润甘甜,口齿留香,怦然心动。为了救命,他不得不派出软糯之物在对方口中寻找药丸,继而将之“润滑”
下去。
生脉丸果然有奇效。血似乎止住了,齐妙妙呼吸变得平稳起来,脸色在月光下不再惨白,而是有了一抹血色。
男子不自觉抿了抿唇,淡淡一抹花香悄然而至,似茉莉,像栀子,馥郁芬芳,让他的面颊与耳根不由自主地“燃烧”
,目光随之落在了桃花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