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捂我嘴干嘛?”
“闭嘴!”
被训斥了的杨小玲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看她们的眼色又不对了,甚至还有人对她们吐口水,终于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呵,怎么不接着说了?你们不说我来说,是我公公仁义,宁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人,是我公公识人不清,救了只白眼狼,这么多年一句谢都没有,这些我们都认了。但这可不代表你们就能当作什么事儿都没生一样,下次你们若再敢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定撕烂你们的脸皮。顺子,送客!”
“哎,来了来了!还不快滚!”
“滚吧滚吧,我还真以为是来报恩的呢,原来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看了,不仅是忘恩负义,这是还想来套近乎捞好处呢,还真是没脸没皮啊。”
围观的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纷纷指摘起张菊花母女来。
眼看着两人被赶出了店门,月笙才舒了口气,“让大家见笑了,这样,这会儿凡是在店里的,都额外赠送香酥炸鱼一份,就当是赔罪了。”
“哎呀,谢谢江老板了!”
一份香酥炸鱼三文钱,虽然不是多贵重,但也足够让这些才看了出戏的人高兴了。
“月笙,你可别生气,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当。”
李轻舟追在月笙后边儿宽慰道。他明明让乔哥儿去看着月笙不让他出来的,没想到还是没瞒住,还让月笙了火。
“我没生气,只是有些为你们感到不值。她们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
月笙一看到那两人,就想到那夜落在自己颈边滚烫的泪。过去的六七年里,是不是也有人白日里笑着扛起家里的重担,夜里却躲在被窝里偷偷啜泣呢?
李轻舟被月笙眼里不加掩饰的心疼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们出现在面前的。”
安抚好月笙,李轻舟就揣着十两银子去了安庆街,一直走到靠街尾的一处不太起眼的小房子才停下来,隔壁赌坊来来往往都是人,吵吵嚷嚷的很热闹。
“叩叩叩”
李轻舟拉着门环使劲儿敲了好几下,才出来一个汲着布鞋,头乱糟糟,睡眼惺忪的精瘦汉子。
“你谁?来借钱的?”
汉子眯缝着眼瞧了瞧李轻舟,觉得有些稀奇。
“我来找东哥,有劳这位大哥帮忙传个话。”
哪怕被这样盯着看,李轻舟依然态度温和有礼。
“得了,进来吧,”
精瘦汉子把门拉得更开了些,又转头大喊,“东哥,有人找。”
李轻舟跟着进了院子。
“哪个兔崽子,这个时候找我?打搅我睡觉。”
很快就有个眼角带疤的高壮男人一边套着外衫,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呦,轻舟老弟。你今儿不在店里忙着,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贺东见着院子里站着的李轻舟立马就变了脸,走过去亲亲热热地揽了他的肩,“老三,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