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蘭原先不明白,但看?完《萬人迷的他決定成為至高》後,似乎又明白了一些。
她一直顧慮得太多,旁人的看法像懸在頭上的?閘刀,每日戰戰兢兢,怕它?落下。
而展疏白顯然不怕。
展疏白叛出烽火教,說廢武學就廢,毫不顧慮此舉或將傷及經脈,從?此?無緣飛升。
他改頭換面穿上男裝,也很快就達成了自洽,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面貌風骨與皮囊無關。
他甚至還特意去學了些「男修」的?刻板印象,讓自己更像個男人。
尉遲蘭不知道他甘不甘願,但想來他是?沒有後悔過的?。
尉遲蘭若有所思。
她這些年被道義和良心相互拉扯,一直活得很辛苦。也屢屢想過,該用什麼?方式了結這種完全看不到頭的?日子。
但展疏白和愛電俠卻說,問題不在於?怎麼?了結,而在怎麼改變。如果苦於世俗眼?光,永遠踏不出第一步,才是真正的悲哀。
展疏白見尉遲蘭出神,不禁問:「看?出什麼?了嗎?所以你覺得求同存異這個提議怎麼?樣??」
尉遲蘭:「我覺得,我得先做一件事。」
在展疏白好奇的目光下,尉遲蘭從?懷中取出捲軸。
她解開系帶,把它?攤平,赫然是?烽火教審判司的判決書。中央工工整整三個字,「赫連月」。
展疏白大驚:「你們這次的目標還真是我?!」
尉遲蘭的?聲音,含著幾分笑:「你早先就猜到了?」
展疏白:「畢竟我當年是叛教的?,知道許多內情?。審判司人那麼?精明,不會輕易放過我。」
尉遲蘭點點頭,掏出一支硃筆,划去了「赫連月」三字:「那我就替他們放你一回。」
展疏白面露不解。
他說:「為什麼?若是?被審判司人發現,不會問你追責嗎?」
尉遲蘭瞥了他一眼?:「那你是覺得我該與你生死一戰,分出個你死我活才算完滿?」
展疏白緘默。
尉遲蘭道:「只要你不再以赫連月的身份出現,那我說她已經死了,便不算謊話。」又加上一句,「你還準備恢復以前的身份嗎?」
展疏白搖了搖頭,他早已下定決心,要與從?前訣別。
在二人不知情?中,一場命中注定的爭端,無聲消弭。
此?時此?刻。
虞殊趴在一牆之外,將展疏白和尉遲蘭的對話聽了個全。
雖然和解過程和她想得有所出入,但勝在結局圓滿,看?來這次秘境不會輕易見血了。
她剛準備功成身?退,卻聽見懷裡的玉簡振動了兩下,發出一串響亮的?消息提示音。
虞殊頓時面無血色。
該死的?,她沒有關靜音!
展疏白的?動作很快,一晃眼?就飛身?到她面前,訝然:「小師妹?你為何在這房間外?」
虞殊當然不能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