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
走之前,少年摸了摸小姜熠的頭,說哥哥下次來找你玩的時候給你帶別的好吃的,希望到時候你能開心一點。
還有那巧克力的味道,真的齁甜,甜到人靈魂出竅的那種程度。
夢境在這時戛然而止,他被聞昭輕輕推醒。
聞昭的眉眼和夢中那個笑眯眯的少年重疊,思緒還處在混沌迷濛的狀態里,讓姜熠有些分辨不清現下處在哪個時空。他費力睜開眼,眸中霧氣蒙蒙的,很輕很輕地喊了聲:「哥哥?」
聞昭以為姜熠把自己當成傅嘉禮了,沒作多想,只把手伸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隨即蹙起眉,輕聲道:「上去再睡好不好?你額頭好像比剛才燙了一點。」
姜熠摁了摁眉心,懶得說話,微微頷算作應答。
聞昭繞過來扶他下車時,忽然嗅到一縷淡淡的薄荷酒味兒,薄荷的冰涼辛澀里摻著冷灼酒香,並不是很明顯,但還是可以清晰捕捉。
他扶人的動作頓住,想到什麼,撈起姜熠的手腕觸亮智能手環,輕輕點了下,看著實時監測的身體狀況數據,懵了一瞬。
姜熠自己也看到了,他收回手,輕唔了聲,語氣還是懶懶散散的:「應該是易感期提前了,麻煩聞總幫我叫個藥物配送。」
四十分鐘後,酒店臥房。
醫生收回檢測儀器,眉目擰在一起幾乎能夾死蚊子,「就您這狀態還打抑制劑?抑制劑打的都信息素失衡了,再打下去您這腺體可以報廢一半了,拾掇拾掇準備進醫院做腺體修復手術正好合適。」
他是臨時加錢被叫過來的,不清楚聞昭的身份,醫者心態連帶著一起訓了:「您是這位先生的對象吧?多久沒陪他度過易感期了?您對象的抑制劑打的都有抗藥性了您不知道嗎?」
就差沒說您這對象是怎麼當的了。
聞昭很久沒被人這麼訓斥過了,但他沒和醫生計較,只微笑著說是我不稱職,那請問我先生這情況要怎麼治療才好?
我先生。。。。。。
姜熠瞥了他一眼。
醫生吧啦吧啦說了一堆專業術語,然後總結:「靠抑制劑度過易感期歸根到底也就是強行鎮壓特殊時期活躍的信息素和由此引起的一系列生理症狀,但鎮壓並不代表就此消散,只是暫時停止活躍了而已,它們還會在下一個易感期捲土重來,且對應症狀只會愈演愈烈。長期使用抑制劑消弭易感期的症狀,相當於把這些信息素因子反覆捶打凝實,直到出了腺體所能承受的閾值,最後堵不住了,自然就爆發出來了。這個時候再用抑制劑,不僅會對腺體造成極大的傷害,還可能帶來更大的副作用。」
「至於治療,很簡單,堵久了,疏散開來就好了。」醫生掃了兩人一眼,語氣正經的不能再正經:「該紓解紓解,小情侶在房間裡關個三四五天就差不多了。記得提前準備好糖水和高能量食物補充體力啊。」
「我也不知道兩位是aB還是ao的搭配,如果是aB的話可能會辛苦點,是ao的話,omega多釋放點信息素,儘量和a1pha處在一個空間內,多滿足他的需求,生理和心理都要,其他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姜熠:「。。。。。。」
沉默是此刻的康橋。
聞昭在心裡嘆著氣想我倒是不介意,可是姜熠就不好說了。他斟酌著道:「有沒有不需要通過生理接觸的解決辦法?」
醫生非常不贊同地看著他:「陪a1pha度過易感期你是會累了點,之後躺床上睡兩覺就能恢復了。這都不願意,你們二位真的是一對嗎?」
不是,我們是貌合神離有名無分的假夫夫。
小聞總在心裡如是吐槽,面上還是維持著禮貌微笑,「這不重要,您和我說有沒有別的辦法就行。」
「有。」醫生推了推眼鏡,「做個小手術就行,在腺體上劃拉兩刀,抽取一定量的信息素。但我不建議做這個手術,因為腺體這個時候高度敏感脆弱,不適合打麻醉,得生生忍受著腺體被手術刀劃開,針管懟進去的疼,雖然手術時間不會很長,但是請相信我,這種疼痛常人都無法忍受,能把人痛昏過去。」
「這個是小手術沒錯,但術後副作用卻不小。手術後一到三個月內釋放信息素可能都會引起腺體疼痛,還可能引發情緒失控、變得敏感易怒等一系列症狀。腺體於人體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科普了。」
「作為醫生,還是建議選擇第一種無痛且無副作用的治療方案。」
小聞總沉默了幾秒,組織了下語言:「那有沒有。。。不需要負距離接觸,但是又能有效解決、無痛治療的方案?」
醫生:「。。。。。。」
你是不是在為難我胖虎。jpg
送走醫生後,聞昭端著杯溫白開回到房內,邊把藥丸一顆顆掰出來,邊犯難地為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打著腹稿。
這個時候說。。。好像不太合適吧。
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圖謀不軌?
雖然他本來就對姜熠圖謀不軌。。。
但,小聞總發誓,這次絕對沒有一點「趁人之危」的意思。
而且這個環境和氛圍也太差了吧。
這麼想著,他偷偷瞄了眼倚在床頭閉目養神的人,結果恰好對上姜熠的眼睛。但聞昭沒怵,鎮定開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姜熠:「頭疼,想睡覺。」
醫生走之前說了,姜熠現在的狀況屬於正常現象。在徹底進入易感期前,會出現12~24小時的類感冒症狀。期間感到頭暈頭疼、發熱、想睡覺、胸悶都是很正常的,不舒服的話睡一覺就好了,也正好為易感期養養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