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上的云与雾不再流动,指针静静地停在唐棠拨动它的时刻。
“……这是?”
“这是短时间内数次逆转时间的副作用。”
牧行之低声说,他捻了捻指针,“这法器已经坏了,不能用了。”
唐棠惊讶:“短时间?数次逆转时间?”
牧行之将怀表握进手里,看向唐棠:“在你不知道的时间线里,已经有人用过它了。”
见唐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牧行之也点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时竟遥他们。”
这个法器虽然在唐棠的手里,但并不是只有唐棠能用——任何拿到它的人都能用。
这才是牧行之为他们留下这个法器的原因。
在唐棠不知道的时候,时竟遥四人已经分别已经逆转过时间,与妖王牧行之见过面,达成共识了。
唐棠又有新问题了:“分身不是不能与本体同时出现么?”
“那是分身拥有自己的意识,本体不能控制分身的情况下。本体能控制分身时,就又是另一种规则了。”
牧行之打了个响指,“就像现在这样。”
门忽而被人从外打开了。
四个人同时踏
步进来,停在唐棠面前,却没人开口说话,垂着眼,看着她。
唐棠:?
她皱起眉,因为四人身上都是血:“这是……”
她话还没说完,云中任突然含糊地唤道:“师尊。”
“诶?”
云中任往前走了两步,啪一下倒在她身上,弱不禁风的模样配上一身血的青衣,叫唐棠一下慌了神。
她连忙接住他,抱了个满怀,连声问:“怎么弄得浑身都是血?那群妖族为难你们?”
“那倒没有。”
沈流云也走上来,他将脸凑到唐棠面前,唐棠便像往日一样拽起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我们去找了蛇和狐狸的府邸。”
他示意唐棠看他们身后,身后另一个牧行之站开了些,给她看身后门前那两个浑身破烂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妖族。
“他们是害死我养父牧修远的罪魁祸首。”
牧行之说,很明显他刻意留了他们一命,“得把他们交给牧家处理。”
“在离开之前,总得解决掉最后的问题。给我们一个交代。”
时竟遥慢条斯理地说,唐棠突然发现他这样说话时有些像妖王牧行之。
时竟遥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朝她伸出一只手,手心里贯着一道伤,不长,却极深,从虎口一路穿到掌根。
唐棠立刻就忘了方才的想法,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皱眉心疼道:“这是怎么弄的?……疼么?”
时竟遥挑眉,心说云中任的方法还挺好用,当然作为一
个成熟的掌门,他比云中任段位高些,具体体现在回答上:“不疼。”
唐棠果然捧着他的手满脸心疼。
云中任冷哼,看样子是想出言讥讽几句,站在唐棠身后的妖王牧行之及时打断了他:“所以你看,不是你担心的那样。”
唐棠的确松了口气。方才在地底的山中密室里,他们四人动作一模一样,就像是被操纵的傀儡木偶,唐棠一直搞不明白分身和本体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免担心。
但现在看到四人都还好好的,一言不合互相绿茶的习惯也没有丝毫变化,她放心的同时也不免疑惑:“分身和本体该如何相处?”
“就像是这样。”
时竟遥说,他抬起手,其他四人都跟他做了一样的动作,连角度距离都没有丝毫区别,就像是一根绳上穿着五个木偶,然后他放下手,这一次,其他四人却没有动作。
时竟遥游刃有余地展示完,微笑道:“还有,比如……”
他话音未落,却忽然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平地踉跄了一下,直直地摔在地上——其他三人也跟他一样。
唐棠大惊,又忽然感觉腰上一紧,原是云中任埋在她怀里,用力抱紧了她,接着时竟遥的话道:“比如这样,将分身收进本体里——我们五个都可以是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