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殷容含羞带怒的声音:“好了,滚出去。”
滚就滚。
乘屿立刻将门关的是最近的,位于客厅的卫生间。
这个卫生间平时殷容也不常用,没放什么日用品在这里。
他恍惚地望她卧室的方向走,听到她在后面交代:“帮我拿安睡裤。你知道安睡裤是什么吗?哦对,上面有字的。你识字吧?嗯,那个,就在主卧卫生间的柜子里,你找找看。”
乘屿第一次进入殷容的卧室。
两个人明明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直到他向这个粉嫩的房间迈进了第一步时,他才真的有种入侵对方生活的错觉。
映入眼帘的是有关粉色的一切。
她的房间干净整洁,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四件套,随处可见绵软可爱的玩偶,高级精致的饰品和小摆件,还混合着一股淡淡的清甜香气。
那香气让乘屿微顿住了脚步。
好熟悉。
他第一次确定,这个甜香的味道,他在失忆前应当非常熟悉。
但此刻无暇思索回忆,他快好,正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听见大小姐又在身后呼喊了。
她说:“我、我的裤子不能穿了。你去我的衣帽间给我拿条裙子来。”
乘屿想到那个顶着黑色bra的粉色马里奥,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怎么不说?”
殷容:“我忘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子走进来,殷容双手支着洗手池的台面,抬头望向镜子,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白皙脸上浮着些浅浅红晕。
不知是被她来回使唤累的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又频次极高的“亲密”
接触吓的。
卫生间是明卫,宽敞明亮,浴缸旁边的窗外便是花园,此刻傍晚将到未到,正是最美丽浓郁的蓝调时刻,浓郁到几乎满溢入房间来。
殷容喜欢熏香,宋阿姨还会定时更换鲜花,与洗手台上刚被人用了的青柠泡沫洗手液一起,混杂成一股淡香。
男人向她靠近,他身材修长,面色微冷,一步步走向她时,也带来了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殷容眼睁睁看着镜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睁睁看着男人在她身后停下,又明显地感受到陌生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让她忍不住握紧了水池的边缘。
她腿脚不便,久不锻炼的腰膝软,竟一时有种无处可逃的错觉。
两人的表情都不够自然。
卫生间此地本就暧昧,从不允许同时出现男性和女性——如果出现一对互不相识的男女,那么多半是要生惊心动魄的尖叫事件;如果出现一对互相认识的男女,那么多半也是要生惊心动魄的尖叫事件。
区别是前者需要报警,后者不需要。
两人都没开口,彼此僵持着,卫生间的垃圾桶被沾血的衣衫塞满,乘屿自始至终垂着眸,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心理建设,半晌伸不出手来。
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好看的唇形微张,不知道怎么气又泄掉,重新抿了起来。
殷容“扑哧”
一下笑出声来。
她先声夺人:“你的耳根怎么会那么红?”
乘屿这才抬起眼睛。
他望着镜子中越笑越开心、几乎站立不稳的女孩,突然微勾唇角,嗤笑了声,然后弯下腰,径直环了她的腿窝,轻松将她抱了起来。
殷容正笑得开心月经来的太突然了,我吓一跳。”
到底是谁吓一跳!
乘屿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