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几人刚想动手,就被身边的同伴制止,他指了指门口刚进膳堂的男子说:“是执法堂的弟子,莫要惹事。”
“我们走。”
几人沉默了一会说。
他们恶狠狠瞪了一眼江幼贻,看着挺恶挺牛,却在走的时候变得灰溜溜,低着头弯着腰。江幼贻不禁一笑,既然对方罢手,她也懒得挑事,摇头离开这里前去执法堂登记身份。
执法堂位于内门和外门之间,门庭森严,光是听名字都知道是一处庄严的地方,门口有数名弟子执勤,一个个都和商黎一样没有表情,令人倍感压力,就像江家祠堂一样,每次进去都不能多说半句话,祭拜之时条规也多,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登记处还有好几人安安静静排着队,都是和江幼贻同一天入门的世家子弟,以前和他们不熟,但见面都会打声招呼,现在仿佛见了仇人一般,谁也不理谁。
“江幼贻,你的师尊难道没给你登记身份吗,怎么还让你自己跑来执法堂?”
?
陈兰欣和江幼贻前后一脚到执法堂,她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长得和陈兰欣有几分相似,勾眼厚唇,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修为在炼神大圆满。
陈兰欣挽着男子手腕,说:“陈伯伯,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江家天才,攀登崖测试,仅有她一人在半个时辰内上了崖顶。”
原来是陈家人,难怪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江幼贻被四周的人打量,略感不适说:“陈兰欣,就你如此的心胸跟度量,输给我不冤吧?”
陈家大伯皱眉说:“小儿莫要狂妄,一时间的胜负不能代表什么。”
“可从我出生起,她就没赢过我啊!”
江幼贻眨眨眼,神情相当无辜。
“你……”
陈兰欣脸色铁青,“你不要太得意,要不是昨日仅有你一人去主殿,凭你的资质还不一定能拜师,韶华真君不过是没得选罢了。”
江幼贻觉得有道理,如果昨天她拉一把陈兰欣,指不定她的师尊就换了个人,真是可惜了。
“行了,不必同人争口舌之辩,以你的资质好生修炼,日后成就不可估量。”
陈家大伯看似打断二人针锋相对,实则暗踩江幼贻的神元是只鸡。
“知道啦,陈伯伯。”
陈家大伯领着陈兰欣直接走到最前面,让执法堂弟子优先给陈兰欣登记,陈兰欣回头看了一眼江幼贻,脸上的笑容非常趾高气昂、得意洋洋,却在一瞬间莫名其妙变了脸色,痴痴呆呆地望着大门口。
江幼贻疑惑,顺着陈兰欣的目光回头,冷不丁瞧见商黎站在门口着实吓了她一跳,徐徐微风吹来,乳白的裙摆和乌黑的发丝一同荡开,飘来一丝清淡的梨花香,一双碧海的眸子毫无温度可言,加之冷淡的面色,颇有杀神的味道,叫人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
执法堂弟子擦了擦额头上前,将袖口里的腰牌与一叠宗门服饰递给她,说:“拜见韶华真君,这是昨日您来登记的身份腰牌,刚刚刻好,还有宗门服饰,都是按照真君的要求裁剪的。”
商黎接过腰牌和衣裳,当着众人的面折腰,先是认认真真为江幼贻佩戴腰牌,而那一身冷冽的梨花香在这一瞬变得甘甜又温柔。
“衣裳不知是否合身,你且拿回去试试,若是不合适,我自会命人重做。”
商黎给她佩戴好腰牌,便把手里几套衣裳递给她。
陈兰欣咬唇,目光很是妒忌。
江幼贻接过服饰,面色不自然地退了半步,可偏偏在这种紧要的时刻,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响了又响,似乎是怕商黎听不见,响声还一次比一次大,捂都捂不住。
“饿了?”
商黎问。
江幼贻红着脸不说话,太丢脸了。
“随我去膳堂一起用膳。”
江幼贻没有储物袋,拿着衣裳不方便,便先交给商黎保管,在离开前,商黎同旁边的执法堂弟子说了句话,那弟子转头就让陈兰欣去后面排队,惹得众人一阵憋笑。
陈兰欣脸色难看得滴血:“陈伯伯……”
陈家大伯一甩袖,言语之中透着怒意,说:“真是没眼力劲的东西,让你去排队就乖乖去排。”
陈兰欣咬着下唇,双手紧拽着裙摆走到后方去排队,而那些家族子弟其实也不怎么待见她,便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
江幼贻可是为了做好自己又懒又贪便宜的人设,故意挑了最贵的菜点,光是几样菜就能花光江幼贻所有积蓄,但商黎是面不改色地点了壶茶水喝,桌子上的菜可都是江幼贻吃掉的,商黎一筷未动。
江幼贻怀疑商黎其实很穷,打肿脸充胖子,所以只喝茶,这不免令她心里有愧,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可到付款的时候她才知道是自己多虑。
商黎光是给杂役弟子的小费就三个灵石,这女人也太大方了点,估计都没把江幼贻这点小贪放在眼里。
江幼贻就这么浑浑噩噩回了别院,拿上衣裳回房去换,可能是因为没见到茵曼回来,她有点心不在焉地脱衣穿衣。
“她的眼光还挺准,衣裳挺合身。”
不过合身归合身,如今外头的天色渐暗,茵曼却还未回来,江幼贻很担心,走到别院门口眺望,二人初来修仙界,人生地不熟,若是茵曼遇上坏人可毫无生还的希望。
好在,茵曼太阳落山前回来了。
“怎么这般晚才回来?”
“小姐宽心,我只是向人打听道玄宗附近的城镇,明日我便出发去永辉城买家具。”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