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非大口呼吸着空气,胸口上下起伏,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劝说那人。
在没办法反抗的时候,他不会逞一时之勇。
“我、我不叫,我身上没钱,但我可以马上去银行给你取出来,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邵非强迫自己冷静着,但他颤抖的音色就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软软的,可怜兮兮的让人恨不得蹂躏。
邵非只希望对方能看在钱的份上,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听到对方低低嗤笑了一声,很古怪的声音,透着点中年人的粗粝,又好像是变声过的。
不过这也是当然的,能来抢劫的谁会想让别人知道。
来人弯身,猛地攫取他的唇,毫无防备的地吻了上来。
因为刚才的缺氧,邵非的唇一直是微张的,正好方便来人侵入,刚刚碰到口腔里的湿意时,男人顿了下,似乎有些心痒难耐又透着点激动,随即就青涩又火热地勾起他的唇攻城略地。
“唔”
邵非只怔忡了一下,到对方搅动的时候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口腔中在吸吮中残留着的酒精味道,还有那让人痛苦到窒息的拥抱。
但邵非的挣扎对男人来说没有丝毫威胁,他用尽了所有力气,也只是把人推开了一点,因为过度挣扎他喘气地更厉害,唇轻易被男人撬得更容易,男人的舌渐渐游刃有余,沉沦地吞噬着口中软甜的棉花糖,恨不得把人给吸走。
在唇舌交缠间他感觉到了什么,又有些抓不到点,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他想说我不是女生,也许这人是天太暗又喝醉酒没看清。
等到男人吻过了,彻底吸取了这只小动物的所有味道后,邵非全身都软了下来:“我是男的,你弄错了对象”
依旧是那变了声的轻笑,听着让人毛骨悚然,似乎夹杂着些许餍足。
邵非感到自己的唇都有些痛,好像被吸得太厉害,他更恨了,眼底透着些许水光。
男人精准地在黑暗里再次找到他的唇,吻了上来,这次再次钻进来,邵非想也不想的就要咬住,却被钳住了下巴,拉开了唇,令他合不上也咬不住。
再一次不留喘息的亲吻,刚才只是为了泄,现在才是仔细地品位。
那人好像迅掌握了方法,从生涩到游刃有余。
这样来回了三次,邵非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这个酒鬼对他的唇情有独钟,像是八百年没吻过人似的。
在他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咔嚓的声音。
是柜门的开关声,有人来取快递了
虽然现在很晚,但还是有加班到很晚或者白天忘记来取的人。
邵非还被人按着亲唇,他拿着头撞门,在唇的空隙间,口中含糊地喊着“来来人。”
似乎是没想到邵非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求救,来人忽然把他整个抱住,将他放到一旁的座椅上,开门迅走了出去,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邵非跌跌撞撞地追出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像是被妖精吸光了元气。
白领打扮的女子有听到一些不清晰的响动,不过这里很暗,只有柜子上显示器那一点光亮,所以她也只是和刚才从屋子里出来的男人擦身而过,什么长相都没看清。
看差点要摔倒的邵非,女子扶住了他“你还站的起来吗,刚才是怎么了”
邵非嚅嗫着唇,却说不出话来。
一个大男人被人这样,还要到处去宣扬吗他还要脸。
男性遇到这种事情连个诉说的对象都没有。
邵非找了一圈,又去传达室看了一下监控,但这里的监控器线路刚好出了问题,被前几天的雷雨间接破坏了,没有一个记录到。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整个人像是一张白纸。
在关上门的刹那,邵非滑到了地面,蜷缩着,心中忐忑不安又迷茫。
这时候,6琛在医务室蜻蜓点水的吻与那疑似捅破纸的行为好似都被掩盖了一层厚厚贴纸,不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这是对比产生的。
“没什么,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你是男人,怎么能怕这些”
身边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邵非看到6琛两个字,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在经历过刚才的更糟糕的经历后,邵非潜意识里想寻求安全,而6琛这个人天然地就给人一种可靠的味道,哪怕一个小时前他还在为逃离6琛而欢呼。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他按下了接听键,传来男人悦耳又透着些许怒气的声音“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在家偷偷溜走,你很能啊,邵小非,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吗这段时间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照顾,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你有良心吗”
就算男人说话不好听,但也能听出对方在克制怒火。
邵非缩了下,好像从某种状态回归现实,有些贪婪地听着“”
“回答我,当什么哑巴。”
依旧是熟悉的嘲讽声音。
6琛一句句责问的话,却透着关心与责备,像一股暖流冲散了体内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