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益阳手揣在口袋里,下意识地捏紧那头盖骨,“现在么”
“先回去。”
温四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小雪的头盖骨只要还在萧益阳手里,就不用担心什么。
两人上了摩托,很快便绝尘而去。
明明一样是夜色里,可是离开这一片区域后,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起来,萧益阳看着再无方才那种朦胧感,一面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温四月,一时也防备着,生怕她把那头盖骨偷走。
不想就他这个动作,引得温四月的提醒声,“看路。我要是假的,你不可能活着到现在。”
这话好叫萧益阳有些尴尬,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来掩饰一下,“不是,五奶奶您误会了,我这个是职业习惯。”
好像这样说没毛病,毕竟他这干刑侦的,的确看谁都像是犯罪分子。
不过也正因为温四月这话,叫萧益阳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路驰骋,很快便到了萧漠然这小四合院里。
萧漠然知道他们俩今天要去找小雪的魂魄,所以下午放学后直接从学校里回来了。
这会儿听到摩托车声,连忙来开门,果然见着是他二人,目光往温四月身上扫视了一眼,见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没吃饭吧”
当然,他没做饭,主要做得也不怎么样,所以从学校食堂给温四月带回来了。
不过没萧益阳的份,因此看到萧益阳跟着温四月一起进来,“你不回家”
萧益阳倒是想回,可是这事儿不是出现了意外么“五爷爷,我不吃饭,您放心。”
萧漠然这才侧开身,让他推着摩托进来。
待进屋后,萧益阳果然就吃着些干果子看温四月吃饭,然后一面给萧漠然说起今天在那边小雪家老屋生的一切。
说完,这才疑惑地看朝温四月,“是有什么不对么”
不然为何要让自己将案子重新说一遍
温四月也不客气,毕竟是萧漠然带回来爱心晚餐,没道理分给小辈,于是这会儿吃完,将饭盒递给一旁的萧漠然,“她跟我说的事情,与我推算到的有不少出入。”
然而温四月对自己推算的过程是十分自信的。
道理上讲,自己不能错,那就只能是小雪出错了。
尤其是后来小雪的魂魄生异变。
但是萧益阳听到温四月和小雪见上了面,还说了话,一时心急如焚地看朝温四月问道“她说了什么”
有没有提起自己
只不过后面这半句话他没问出口,而是殷切地看着温四月,想要知道小雪到底都说了什么。
哪里料想,温四月并没有马上说,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问“你确定,你能公私分明”
萧益阳不大明白,温四月为何这样问但立马拍着胸口保证,“五奶奶,有什么话您只管说,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不然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到刑侦队
“既然你这样保证,那我告诉你,小雪告诉我,她是被你母亲和你表哥联手绑去了画室做模特,且被你表哥钉在了沙上,后来被才找来收拾画室的那些人惨死。”
温四月一口气说完,一面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萧益阳的神情变化。
果然,萧益阳的变化何止是表情上,而是连带着整个肢体都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人瞬间像是踩到了滚烫的钢板一般,猛地弹跳起来,然后矢口否认,“这怎么可能我妈就算不是很喜欢小雪,但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表哥就更不用多说了。
温四月却是捕捉到了他那句,他妈妈不喜欢小雪的话,所以立即问道“你知道你妈不喜欢小雪”
然后就听萧益阳嘀咕着,“我妈嫌弃她家里条件不好。”
而且这是众所皆知的。但喜欢归不喜欢,他妈妈可从来没有为难过小雪和她母亲。
这时候洗了饭盒回来的萧漠然也附和道“这点我可以证明,十九他母亲的确不喜欢小雪,而且也不曾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为难过小雪的母亲。”
说罢,好奇地问温四月,“怎么小雪还和你说了什么”
小雪跟温四月说的是萧太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温四月觉得这小雪真的是有些问题。当下只与他们,然后继续问萧益阳案子。
萧益阳现在被温四月这些话一扰,加上今天所经历一切,其实这个时候心里已经顾不上去难过当年的惨案了。
又或许是作为一个刑侦队的工作人员,他的心理素质极好,如今与温四月说起这件案子的时候,并未夹带任何私人感情。
原来当时萧益阳接手案件后,第一步找到的就是小雪的案现场,的确是在他表哥佟桦的画室里。
但那画室已经荒废了,而且佟桦那时候并不在京城,而是去了大兴安岭插队。
所以小雪说佟桦将自己钉在沙上做模特这事儿,本身就不符合实情。
可问题是小雪为什么要这样说,而且还漏洞百出这就让温四月很是费解了。
因为佟桦去了大兴安岭插队,所以画室空闲了下来,被一群原来在城中混日子的混子组成的给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