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拓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
方才还愁着如何同这位小弟妹拉近关系,如今大好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
接下来数日。
柳禾与小雪狼相互作伴,日子倒也过得快了许多。
日日便是看它在怀里睡足了觉跑出去撒欢,发疯一样追逐羊群,却也只是在玩闹。
小家伙天性好动,自不能一直闷在屋里,柳禾便时常带它出去。
恰逢一日,头部练兵。
全族人皆随队而出,帐中只剩了柳禾并两个阿东青强留下看护她的人。
风依旧寒凉,柳禾裹紧了大氅,坐在草席上看不远处的那只小白团子。
翻滚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忽地——
角落中一支暗箭飞出,正冲狼崽射去。
好在小狼距柳禾手边不远,在听闻暗箭破风的瞬间就将它一把捞了起来。
箭矢射落在脚边,惊起一片雪尘。
柳禾警觉抬眼,恰好与不远处的人影视线相撞,见那人手中还举着把未放下的弓箭。
再仔细看看——
女人唇色丹红惹眼,风韵犹存,正面色不善地盯着柳禾同她怀中的幼狼。
果然是她,栾芳菲。
方才那支冲着幼狼而去的箭力道不足,可杀意却半点不假。
想来是看她有雪狼护身,番邦人不敢轻易动她,栾芳菲无处泄怨,越发沉不住气了。
在番邦待了这么久,倒是学会射箭了,也算有些长进。
可惜,手段还是很蠢。
番邦人将雪狼视作天神,真要是一箭射死它惹了母狼追究,整个番邦只怕都要遭殃。
眼瞧着栾芳菲非但没有放弃,反倒又一次将弓箭对准了她怀里,柳禾眯了眯眼。
“你疯了?”
若栾芳菲在上胥冷宫中安分守己,兴许还能保全一条命,可惜非要上赶着寻死路。
既然是这女人自己不想活命,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小柳公公,”
女人语气冷冰,面上尽是阴狠的怨念,“别来无恙。”
手中弓已拉满,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柳禾停留在原地没动,视线自她的弓箭上淡淡扫过。
“若射出这一箭,你会死。”
到底是多年旧相识,柳禾笑了笑,忍不住好心提醒她。
栾芳菲冷笑一声。
今日头部全族操演,那两个没心眼的废物也已被她调走,此处已无人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