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赵二锤就来找郑匪了。
郑匪当时搂着猫,窝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赵二锤本想等等再过来,但郑匪已经被惊醒了,他咕哝几句,喊住了准备离去的赵二锤。
之前山寨中得到消息,说这几日江南亥州而来的富贾,邀友人出京踏青,具体行程不知,但定会经过庆阳道。
赵二锤昨日下山打探消息,确定此人是亥州徐家的小公子,并且听说他们要寻一株药材,还密谋偷上天龙山。
二人说到此处,刘三刀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大当家的,嘿嘿……大当家的。”
刘三刀进屋后,猛然收了声,似乎意识到郑匪或许没起,脚步都放轻了。瞥见郑匪已经醒了,又咧嘴哈哈笑出声。
“大当家的,老五让我给你送账本,让你看看这个月的收支情况。”
郑匪伸手接过,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
刘三刀答道:“老五说兄弟们前来汇报,发现陷阱里有野猪,还有小猪崽儿,他亲自去了。”
“他亲自去做什么?”
“说老山豹想养猪,那小猪崽儿他得看着,别被兄弟们烤了,亲自去比较放心。”
刘三刀摸了一把睡在一旁的猫,说,“你一会看完,我顺道帮忙送回去。”
“那三叔稍等。”
郑匪接着刚刚的话题,问赵二锤,“你说的亥州徐家,就是江南最为出名的那个徐家?”
“是。徐家生意做得很大,京城中也有分号,会有货物往来,之前打过几次交道。”
赵二锤道,“徐家小公子入京时,因并未带商队,所以咱们当时并未劫他。”
“既然之前打过交道,就算是老客户了,别让他上山就行,莫要为难他了。”
赵二锤说道:“可咱们最近没什么收入,因为上次的事情,犒赏宴又要延迟,只怕兄弟们会有怨言。”
刘三刀一听,也跟着说道:“是啊,今日老五将账本给我,脸拉的跟咱们那驴似的,表情比吃shi还难看。”
赵二锤接着说:“我摸清楚了那小子的底细,他是如今徐家家主徐致道的私生子,在外流落多年,几年前才入徐家的门。”
“私生子?”
郑匪见怪不怪,不以为然的说,“那些有钱有权的高门大户,有几个没有私生子的,这有什么问题?”
“徐致道虽然没有承认这个儿子,也没给任何名分,但他很是疼爱这个小儿子。据说他这个儿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徐致道不仅搜罗天下珍宝赠与儿子,还花重金给他聘请了一流护卫,只为保护他的安全。”
“迟来的父爱,还真是浓烈的灼人啊。”
郑匪口wen讽刺,嗤笑一声,“也就是说,这小子很有钱喽。”
“不错,听说行事高调张扬,出手大方,奢侈无度。”
赵二锤说道,“他不被徐家承认,我们打劫他,徐家也不好说什么。哪怕心存芥蒂,咱们到时候说不知那小子的身份便是。再说了,我们也不会伤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