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音跟着道。
她坐在椅上,轻抚隆起的肚子,“在你们没说之前,我就拒绝她的提亲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害怕,害怕旧事重演。而听说慕曦又住过那个地方,我更加不想去。以至于耽搁了云浅和阿九的婚事。”
“我和翩若等着与轻雪你在同一天出嫁。”
云浅坐到她旁边,牵起她的手,“孩子现在五个月大,再等三、四个月没关系,若阿九和君将军有意见,就休夫。”
这哪是没关系,完全是变相逼她答应成亲。她嘴角微微抽搐,笑道:“年关将近,你们就赶在这好日子成亲吧,择日不如撞日。”
“好,轻雪你跟我们一起。你若不点头,我们永远没法安心。”
“可不是!”
门外又走进来一群人,青书掺着挺着大肚子的青寰、阿九委屈瘪着嘴、君将军一手拎宝剑一手提酒瓶,将门里站了个严实。
“王妃娘娘,您若再不点头,不仅王爷会成鳏夫,我们也会跟着变光棍,您就行行好,点个头吧。”
“轻雪,你若再不点头,我家青寰和孩子就要造反了。”
青书捋捋眉毛,无奈道。
“是啊,都怪当初青寰在嫂嫂面前多嘴,以致让嫂嫂耿耿于怀。青寰知道错了,若嫂嫂不点头,青寰就会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肚中的孩子也会跟着挨饿……”
她看着一双双乞求的眼睛,目瞪口呆。凌弈轩居然敢动用‘高压’政策!他明明说过在他的国土上,绝对没有压迫的!可恶!
除夕夜前三日,三顶喜轿同时从睿王府出发,冒着大风雪赶到宣城云府。
三个新娘子穿同样的喜服,顶一模一样的游龙戏凤喜帕,连身高和身姿都能装扮得一样。
三个新郎官看得傻眼。
阿九和君将军心有灵犀道:“王爷,你先来。”
一身大红喜服的凌弈轩笑了笑,跳下马背,绕着三个新娘子走了一圈,牵起中间那个,一把扛到轿中,“这个我先带走了,若有事找,去我的牧场。我和王妃在那里过新婚夜。”
“王爷,先等一等!新娘子要求在宣城拜堂的!”
“我和她在牧场拜堂!”
然而,那夜他和她仅仅只拜了堂,洞房花烛夜却得等到五个月后。他的新婚夜,是在冰封三尺的河面上,给他的一双儿子和养女推了大半夜的雪橇,在孩子的笑闹声和稚嫩的‘父王’声中度过。那是新娘子对他暗自‘施高压’的惩罚。
五个月后,一碧千里、广袤无垠的牧场上,骏马在飞奔,深绿色的草叶子如大海碧波在随风荡动。
他刚与牧场的牧马人一起赶马回来,给几匹精壮的好马修剪完马鬃毛后,帽子一摘,大踏步去牧场的楼里见他刚出世的宝贝女儿。轻雪在一个月前给他诞下了一个粉嫩的小郡主,柔软的皮肤,胖胖的小手,每次都拽着他的食指不肯放。
他喜爱极了,每次都是忍不住亲了又亲,亲了又亲,直到轻雪将女儿抱开。
“父王,你什么时候送我们小马驹?你说等到我们六岁的时候,要教我们骑马的。”
走廊上,两个儿子抓住他的袖子不放,“我们现在已经六岁了。”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等小马驹满月了,父王再将它们送给你们。现在,你们去找紫苏姐姐玩,父王要去看你们母妃。”
“紫苏姐姐和哥哥吵架了,连我也不肯理了。”
“谁惹生气的,谁去劝!男孩子不能惹女孩子哭鼻子!”
他严肃道。
“哼,我才不要,人世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小綦儿从鼻孔喷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