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笪嫠女子的血封住他的眼,或许有些效。”
“那请师伯速速取轻雪的血。”
“不急!”
霍廷鹤反倒神秘一笑,突然袍摆一撩,跃身而起,取了室中凌柄如用来做拐杖的木棍,快速朝凌弈轩击去。凌弈轩持剑反挡过来,眸中阴冷。
霍廷鹤略微处于劣势,飞檐走壁与凌弈轩周旋,执意不让他再杀戮。而后突然袖中抛出一粒子,直直掷向站在旁边的她,她一声痛呼,跪了下去,不明白霍师伯为何要突袭她。
“该死!”
眸底充血的男子即刻剑势一收,朝她这边快速飞过来,一把抱起跪在地上的她,将她护在怀里。她双臂抱着他的颈项,看到他幽紫的眼眸里闪烁着担忧,盯了她一眼,又侧首过去,而那双铁臂将她搂得死紧。
原来他不会伤害她!她为这个认知窃喜不已,看到霍廷鹤眸中也闪过了一丝欣慰。只是随即,他手中的剑突然飞出,脱出掌控却愈加灵活自如,凌厉刺向一边的霍廷鹤,势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霍廷鹤躲闪不及,叫道:“你有办法制止他,点他百会穴!”
她哪里会点穴,只能奋力推开身后的他,去帮霍廷鹤挡那把剑。她要赌一赌!
“该死!”
他怒吼了声,骤然收手,利剑距离她一公分处“哐当”
一声掉地,逼得他脚下连退三步。霍廷鹤趁这个时候,陡然飞到他身后指法“啪啪”
点开,不仅点了他睡穴,并锁了他的琵琶骨。
“师伯,这样做好吗?”
她抱住他软下来的高硕身子,被撞得退了一步,靠在柱子上。
“没事,我们现在即刻扶他回房。”
只是等回到凌霄寒,霍廷鹤却一直看着她笑,深远道“只要侧夫人对少主推心置腹,少主的心魔定是能除的。刚才老夫只是锁了他的琵琶骨,以免他醒来再次伤人。好了,老夫现在去代少主处理西庆府的事,告退!”
“师伯身上可有伤?”
她还真担心他刚才会伤了他师伯。
“没有,多谢侧夫人关心。”
霍廷鹤笑笑,退出去了。
推心置腹?她望着床上那张熟睡的脸,将手巾在清水里浸湿,拧干,为他擦脸上的血迹。擦到眉心处,停了停,用指尖给他将那褶皱揉开。现在,她可以肯定他是在乎他的,因为那样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是不想伤她的,是他最本能的反应。
想到此处,她发现内心突然异常的欢快,指尖由他的眉心滑到挺直的鼻梁,调皮的捏了捏。他挺直的鼻梁,就跟他的人一样,虽然俊美绝伦,却高高在上,有着这样鼻梁的人,是不是天生就这样呢?
他的眼皮动了一下,似乎在感应她。
她连忙将手指放开,取走手巾,让丫鬟换了盆清水,而后走回自己房里沐浴更衣,再走过来守着他。这次,她取了本书,靠在床边静静的看,偶尔看一下他的脸色,怕他出什么事。
末了,她不知道怎样睡去了,醒来的时候,她窝在他怀里,抱着他健实的腰。而他,依旧安静的睡着,猿臂搂着她的背。房内的氛围很好。
她不敢动,怕吵醒他,枕着他的臂膀,静静打量他。他明显是醒过了的,浓密的睫毛和眼珠子偶尔会动,似在做梦。坚毅的下巴,轮廓分明的侧脸,熟睡时,薄唇也紧紧抿着。而且,他的喉结在滑动。
果然,他的眼皮开始翕动了,搂着她背部的手力道缩紧,将她的娇躯往怀里揽。他将她抱得很紧,下巴搁在她软馥芬芳的颈窝,深深的汲取。
此刻,他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