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侍妾,你是侧夫人。”
他不与她争辩,俊脸上平静无波,墨眸沉静,“今夜我们就在这歇下,我有些话问你。”
“你问。”
她在灯前坐下,没有进那隔开做寝房的小间。
他也没意见,沉声道:“你用什么药压住府里一百多口人的毒?包括府外那些人的?”
“用手法催吐让他们先吐出毒液,再给他们服了些药。”
“什么药?”
他微挑眉。
“我自己平时制的一些药丸……”
“说实话!”
他声线微微拨高,眸中也犀利起来,“府里的这些人服食了半月之久的毒水,没有妙千龄的丹药,他们根本不可能生还!”
“如今最紧要的是怎样解决水源问题,而不是妙千龄的问题!”
她微微动了气。
他眸中一沉,冷冷盯着她,“如果你真的见过妙千龄,那就该知道他是满头银发。”
她看着他,没有做声。
他眸底深沉,继续道:“他早生华发,是因他用内力在救人。每给生寒症的人治疗一次,他的头发就会白一缕,直到头发和眉毛完全花白,他就气尽人亡了。这是医者最忌讳的一招,也很少有人拿来医人,因为没有人愿意以命换命。”
“他还能撑多久?他的头发已经银白了。”
她暗哑,感到很沉重。
“如果眉毛还没有白,那么他还有救。”
他在她对面坐下,深眸中闪过惆怅,“他本是京云的双生哥哥长风,自小喜爱研究医术和毒术,后拜老神医门下做了关门弟子,与我多年不见。”
她看着他灯光下的侧脸,沉默片刻,问道:“他恨你?”
“不是恨。”
他微侧俊脸,桀骜眸子染上几许失落,“他只是人如其名的一阵风,吹到哪哪就是他的归宿。这些年他一直不肯见我,就是因为他有了束缚,那个束缚住他的人不知是他深爱的女子还是他的恩人……”
他看向她,“你是如何认识的他?”
“我不认识他。”
她摇摇头。她只认识京云和睿渊,并不算认识这个长风。
“呵。”
他拉她坐到他修长健实的腿上,紧紧搂着她的腰,“下次如果见到他,帮我转告一声,我很想他。”
“他不会再见我的,他现在正被凤翥宫的人追杀。”
她用柔荑抵着他厚实的胸膛,笑道,“说不定我见到的这个白衣男子是擎苍。”
因为他的易容功夫太了得了,分不清他到底是谁。
他放在她细腰上的大掌为她刚说的话动了一下,而后沿着背脊移到上面,扶住她的后脑勺,“他不可能是擎苍,擎苍现在已重回凤翥,再次得到凤羽重用。”
俊颜倾下,突然以唇封住她檀口,在她雪白贝齿间激烈掠夺,汲取她的香甜。
她扯着他身上触感细滑的袍子,扭过头不想承欢,却被他一把扯落头上的发带,任一肩长发如瀑披散,游走在他的指尖,而后抱起她轻盈的身子,往床榻间走……
翌日,她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去赴宴,霍家父子与冥熙跟在后面,低调而不低沉。
这与其说是场酒宴,还不如说是场秘密交易。因为他们到的时候,门口围了一大圈甲胄,不准凌弈轩的部下靠近半步,只允他们五个人进府。府里坐了六个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富商,正是那日在蔺北皇府上见到的三王爷同盟军。
凌弈轩特意与她同坐一桌,对那坐在主客座上的中年男子开门见山道:“本少主愿意出双倍的价购你们仓库里的米粮和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