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凌弈轩冷冷看那污黑的小脸一眼,陡然夺过奴仆手中的水桶,“噗”
的一声朝地上的轻雪整桶浇下,“给我醒过来!”
“嗯……”
憔悴的轻雪被冷得一个激灵,厚厚的睫毛扇了扇,双唇轻轻紧咬。她还在大火里吗?脸上怎么湿哒哒的?她记得自己刚才扑进熊熊大火里了,打算给那群雏鸟陪葬……
“站起来!”
头顶的男人在对她吼,烈阳打在他的头顶,让那道罩住她的影子宛如来至地狱的索命使者,“起来!”
她双眸眯了眯,艰难的撑起身子,“不是我做的!”
虽然现在身子中气不足,又或者这个男人此刻可能暴怒得失去理智了,但该解释的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你为昨夜的事恼羞成怒了?”
他蹲下身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毫不客气的使力:“女人,大家都看到是你做的。”
“有人使了邪术。”
她更加不甘心,柔夷抓住他那只掐紧的铁掌,冷冷盯着他:“我的身子不受我控制,有人指使我在这么做。”
“四哥,我也相信嫂夫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给我闭嘴!”
男人冷眸朝睿渊瞪过来,薄唇抿得更紧:“给我将这个女人的衣裳剥光,一件不许留,而后吊在燕子坞门口一日一夜!”
“四哥,不可以这样做,师父是被陷害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倒抽一口气——少主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火烧半边天,而且还是第一次这样羞辱一个女人!
“陷害?”
男人修长的剑眉挑动了一下,掌下一松,将奄奄一息的轻雪重重放下,站起身:“本少主不但要让她一丝不挂,还要砍掉她那只纵火的手。来啊,动手!”
“我说过,我的身子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轻雪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秀眸半睁半眯,娇弱撑住旁边的矮墙:“你不能就这样一口咬定……”
“呵。”
男人冷冷一笑,斜睨着她:“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到的……你是哪只手放的火,我就砍掉你哪只手。你越是想洗清耻辱,我就越要让你受辱。女人,尝尝一丝不挂挂在门上的滋味吧。”
“你!”
她被吓得大吃一惊,才看清男人利眸中的那抹坚决。他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的要将她挫骨扬灰。他……
“动手!”
他不再看她,脸上的怒火渐渐转化为阴沉,转身看向燕子坞里的废墟。“四哥……”
没有人敢吭声,旁边的奴仆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剥女主子的衣裳吗?这样的事,对女子来说是何等奇耻大辱,今日过后,这个女主子只怕无法再见人了。
“动手!”
“是。”
两个女婢不得不战战兢兢上前,异常难堪的扯住轻雪,手忙脚乱给她剥衣。
轻雪紧紧抓着前襟,望着那孤傲的背影:“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女人。”
她这样在此受辱,辱没的也是他的脸面!
“我只知道,你烧了这里。”
他冷笑。
于是,那破碎不堪的外衫终是被扯开抛在半空,划出一道可笑的弧线,再到轻薄中衣……身旁的人,纷纷将脸转过去,不忍再看下面的。
“爷。”
这个时候,服侍轻雪的丫鬟莫儿用帕子包着一块小木块急匆匆跑过来,急道:“爷,奴婢刚刚给夫人拆换枕套,在枕头里发现了这块阴阳木,不知是谁放进去的……”
“阴阳木?”